“病了?”
金乌西沉,碎金般的流光洒进来,裴宣正试穿明日成亲要穿的喜服,闻言急忙看向母亲。
裴夫人叹她全然把对方放在心坎坎,忙道:“请了大夫,只是小题大做,虚惊一场。西宁伯夫人传人来说不影响举办婚宴。”
得她宽慰,裴宣还是担心:“真没事么?”
“没事,谅他们也不敢欺瞒咱们家。”
裴宣慢慢点头,一整宿没睡好。
天边现出鱼肚白,沉睡的相府慢慢醒来,各人按部就班忙活郎君娶亲之事。
彼时,住在芙蓉街的裴修撰得了朝廷给的婚假半喜半忧地准备迎娶新娘子,身在牡丹街伯府的崔缇亦早早起床,梳洗过后由妆娘好生为她打扮。
西宁伯夫人头回嫁女,来得却是很晚。
女儿家出嫁这日要忙碌的事情不少,梳妆打扮费去小两个时辰,与家人话别又费去半个时辰。
所谓的话别,多半是西宁伯说,崔缇听。
冷落长女十八年,扔在南院不起眼的盲女竟得了宰相嫡子的青睐,不得不说缘分是很玄妙的一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