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碧撇撇嘴,暗道她装模作样假正经。
郎君之好,整座西京的女子都有目共睹——少年状元、前途无限的翰林院修撰,谁不想被郎君多看一眼。
这放在心头惦记的神明和挂在天边的太阳陡然有一日被人摘下来,偏偏博得神明悦纳的那人是名瞎子,爹不疼娘不爱。
莫看崔缇带进府里的嫁妆丰厚,这丰厚也不是专程为给她脸面,是西宁伯夫妇腆着笑脸给相爷和郎君的颜面。
倘若做少夫人的人选是帝王家的公主、重臣家的嫡女也就罢了,她们这辈子累死都赶不及人家丁点尊贵。
但一个瞎子,有什么本事得到郎君青睐?
云碧心眼里也不服:“不是就不是,旁的我不说了,但你得打起精神来,郎君新婚,眼里容不得沙子。”
“知道了。”
小红不耐烦地握紧铜壶。
天蒙蒙亮,喜鹊在枝头乱叫。
后院喜房外,白鸽呵欠连连地坐在门前石阶,睡眼惺忪。
她一宿没睡好,怕来怕去,既怕裴宣仗着是男子无所忌惮地欺负她家姑娘,又怕裴宣尝过新鲜趣味,扭头不再喜欢她家姑娘。
男人见异思迁起来,可不要太快。
白鸽揉揉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