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你,强词夺理,这要被你爹爹看见,你表兄也得跟着吃挂落!”
窦清月娇憨一笑,看了看裴宣,观她长身玉立,眉目温和,扭头和裴夫人说小话:“爹爹才舍不得呢。”
尽管崔缇看不见她们如何互动,单是听也听得出婆母对外甥女发自肺腑的喜欢,而站在她身旁的人虽说话不多,但这个时节的裴宣,对她表妹也是实打实的好。
一家子骨肉,窦清月一来,她这个裴少夫人再次回到被人遗忘忽视的边边角角。
活了两世她都不敢说看懂看透了这个表妹。
午膳,宰相大人被陛下拉扯着在宫里下棋,裴家大厨做了满桌子菜肴,崔缇是新妇,紧挨着裴夫人坐,窦清月则坐在裴夫人右边,如此,裴宣只能坐在娘子和表妹中间。
窦清月患有心疾,一年到头出来的次数不多,只与裴家多亲近。
听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崔缇自在了小半日的心没来由地虚虚浮浮,满堂喜庆声中,她竟连为裴宣夹菜这样的小事都做不到。
米饭到了嘴里食不知味,崔缇不想在这场合让人想起她目盲,面上始终挂着温柔不失礼的笑。
同桌进食,有婆母和表妹在,她不好总去看裴宣,视线收回来,眸子低垂又有些走神。
裴宣一不留意被虾壳扎了手,扭头见白棠去壳的动作干脆利落,气息沉了沉,剥虾的动作明显快起来。
窦清月看着她漂亮翻飞的手指馋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