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良田千顷,天下粮仓如今只余一片苍惶!
干裂!蜡黄!
龟裂的大地,仿佛老人脸上深刻的皱纹,记录了一道道无法磨灭的哀伤。曾经丰盈,如碧绿缎带的河道已深深地陷了下去,两边的黑泥裸露出来,像溃烂的丑陋疮疤。
太阳像个泼了油的火球,麻木地挂在天空,蒸烤着灼热的大地。周围连一丝遮蔽的云彩也没有,即便偶尔飘过,也受不了这火辣辣的温度,立刻逃得远远的。
大片鱼虾的尸体堆积在河道里,发出腐烂的腥臭。狗儿们仍不知忧虑地在泥塘里打滚。老人们躲在屋檐下,闭着眼睛,熬着时光。
唯有那些还在吃奶的孩子,无忧地吮吸着母亲的乳汁。而他们的母亲,嘴唇却裂出苍白的颜色。
阿沫大为吃惊,“怎么会旱成这样?难道整条湘江都已经干了吗!”
璟华蹙眉。
阿湘是湘江之主,湘江干涸她不可能不知道。可婚礼上,她完全没有提及,也无人向自己汇报过此地旱情。
阿沫道:“阿湘姐姐向来最认真的了,布雨的时辰,多少,都分毫不会差,怎么竟会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呢!”
璟华蹙眉,阿湘他接触得不多,但一直听到沫沫提起,知道这个姐姐最是老实本分,一丝不苟,若是她布雨时的疏忽而引起旱情,可能性极小。
那就是说,此地大旱,并非久不降雨所致,而是另有蹊跷?
两个孩子围住阿沫,奶声奶气道:“姐姐,有没有吃的东西?好饿!”
阿沫最受不得小孩子受罪,璟华刚要阻止,她已经从身上掏了两块在太华楼打包的烧饼,送给两个孩子道:“乖,慢慢吃。这里没水,别噎着了。”
两个小孩儿拿着饼子一溜烟儿就跑了。
“璟华,你身上还有吃的吗?”阿沫问。
璟华叹口气道:“沫沫,我本想叫你不要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