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张摩擦的沙沙声在寂静的神殿里回荡,让她有种错觉,仿佛她回到了从前。
她没有看过那封信。人们总是会忍不住违背承诺,再用天性来为自己辩解,但苏姆不会。
她答应了她的老师,于是数千年之后,她将信交到了对方手中。
就像她答应了老师要杀死他,于是在她送给他的行宫里,她亲手把剑送进了他的心脏。
不过就算没有看过信,她能够想象信上的字迹。她曾经看着他在莎草纸上写下一行行文字,听他笑着叹气,说红海语的字母实在太难画了,第二天他就兴致勃勃地带来了简化和改进红海语的建议,并且充满信心地表示,十年后他就会成为红海语书法大师。
几根手指挡在了信纸的背面,苏姆沿着手指向上看去,目光落在那张熟悉的脸上。
他的脸和过去没有任何变化,在苏姆的记忆里,他一直看起来像个年轻人,少有平静以外的表情,那副冷淡的面孔就像是为他量身打造。
只是现在,他看起来和他的相貌并不贴了。
细微的情绪钻进了每一根肌肉线条里,那张脸上的表情在碎裂,像是打碎了面具,随着碎片滑落,隐藏在面具下的情绪,终于掀起了风暴。
不知过了多久,他抬起头,和苏姆目光交汇。
“他还有别的东西给我,是吗?”他问。
苏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