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员没有太多兴趣,对方身上没有那种会让他产生危机感的压力,他没有必要关注,至于对方是谁,他等会就能够知道了,与其关注一个陌生人,不如多看几眼先生的圣所。
奥格对于这座圣所的布局非常满意,开始在心里计划自己许诺过先生的圣所该怎么建。
三个人仅仅观察了彼此几秒,桌前又浮现出一道身影。
暂时将思绪从两位使徒身上扯回来,托里亚抬头看向对面的年轻人,旋即,一张眼熟的面孔再一次猝不及防地撞进了他的视野中。
黑发金眼的青年一手按在桌面上,一手垂在大腿侧面,目光随意却又迅速地在周围掠过。
他的身体并不紧绷,而是呈现出一种自然的放松姿态,看上去似乎没有多少防备,观察四周的举动也只是偶然之举,而不是千锤百炼后的习惯。
然而下一秒,他的目光遇上了托里亚。
淡金色的眼眸泛起波澜,几乎只是千分之一个眨眼,他的手指已经稳稳地落在了绑在腿环上的短刀刀柄上,托里亚的手掌也攥住了长桌的边沿,细小的石屑从他指缝间迸溅而出。
半年前下伦敦的那次行动,他们都不至于这么快忘记,而托里亚无比清晰地记得,当时眼前的青年站在怒银之刃的刺客之中,缝入征服之力的伤疤在他的手臂上蜿蜒,那无疑是刃之神灵在他身上留下的勋章。
他也没有忘记,他所认识的另一个年轻人曾经在剧院的阴影里,平静而温和地笑着说:
“如果他打算杀了我,那我大概也只能杀死他”。
一年之后,背叛者获得了新的庇护,将他视为朋友的人却只剩下一枚勋章深埋在六尺之下。
托里亚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活下来的人从不会愧疚,也不会回头去看墓碑,或许这就是为什么他们还活着,只有他,只有他的心脏,一次又一次,在怒火中灼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