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理和总理夫人,商业大亨,电影明星……形形色色的名流谈笑风生着走进歌剧院,金色灯光扑面而来,“巴黎的首饰盒”的万般浮华,无声无息融入耀眼的灯光之中。
繁复的爱奥尼亚式柱仿佛让时光倒回了古希腊,柱头上流畅的卷涡将视线引向四壁,精致的雕塑与灯光交相辉映,穹顶上绘制着群龙飞舞的神话故事,巨型大理石中央台阶光可鉴人,向左右弯折的楼梯将人群分流向上方。
宾客们说笑着走上台阶,礼服裙摆在台阶上款款逶迤,胸前的珠宝被水晶吊灯的映照得闪光,他们谈论着即将开始的音乐会,“塞纳河夜莺”的名字在笑声里流转,飘向大厅的金色灯光。
一双眼睛映着这些名流权贵的面孔,老人扶着走廊的栏杆向下望去,那张遍布皱纹的苍老面孔,渐渐浮现出一抹莫测的笑意。
“真是聪明的女孩。”叶利钦望着这一幕,轻声赞叹道。
在现代社会的规则下,纵使是半神也不可能为所欲为,当成百上千的名流权贵走进巴黎歌剧院,就注定了无论叶利钦打算做什么,都不能罔顾这么多人的生命安危。
或许会有无知的人认为绝对的力量就是强权,但既然绝对的力量不是被个人所独享的,就注定了力量也只是交涉天平上的筹码。
这无疑是费雯丽落下的第一步棋,在场的观众都是她与叶利钦的棋盘上的棋子。
“……但还不够好。”老人淡淡地说。
他收回视线,转向演出大厅。
随着演出开始的时间逼近,巴黎歌剧院的两千两百个座位渐渐被满心期待的观众坐满,高层拉着深红色窗帘的看台上,也出现了一位位带着保镖的贵宾的身影。
靠近舞台的一处看台,叶利钦坐在靠栏杆的座椅上,含着笑意,俯瞰着看台下方成排的深红色天鹅绒座位。
天顶上的灯光渐渐熄灭,巨大的水晶吊灯收敛了璀璨的光芒,周围的超现实主义油画也暗淡了下去,一座座镀金雕塑隐没进黑暗,只留下诡秘的轮廓。随着观众厅里的交谈声消失,寂静的黑暗笼罩了上千个座位,所有视线都集中到了舞台上。
管弦乐团在舞台上落座,手指放在各自的乐器上,偌大的演出厅里鸦雀无声,站在乐团前方的指挥抬起手臂,在寂静中,饱满地挥下指挥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