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从没能进侯府,那自然也永远不会识得肖准;可也正是因为她进了侯府,从那一刻起,她便只能是他没有血缘的家人,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可能。
她总是对自己说没有关系。有些事情她一早便知晓、一早便料到了。她可以忍耐。
只是从何时起,喜欢一个人竟然成了如此难堪的事。
肖南回的眼睛有些酸涩。
“你蹲在地上做什么?”
肖南回抬头,看见姚易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她沉浸在有些颓丧的气氛里,这会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在树下蹲了好久。
姚易依旧冷着个脸,不知是否还在为方才赔了银子而不悦,但他仍伸出手、将蹲在地上的肖南回拉了起来。
“你一个光要营的将军,蹲在地上像什么样子?”
肖南回没在意对方的训斥。她望着宫墙的方向、眼神中有些许迷茫。
“你说这天底下是不是只有皇帝可以想喜欢谁便喜欢谁?不用看着旁人脸色?”
姚易知道她在多愁善感些什么,不由得轻哼一声。
“皇帝怎么了?皇帝也是人。一个人只要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喜欢的是老是少、是男还是女、是猫还是狗,向来都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你又有什么可郁闷的?”
肖南回斜眼看向姚易。
“便如同你喜欢初念一样么?”
初念曾是阙城望尘楼最有名的小倌,人如其名,是个漂亮到让人第一眼见了便念念不忘的人。
肖南回一直觉得姚易暗恋人家。初念当年决定离开楼里的时候,姚易这做生意风雨无阻的掌柜的竟然称病三天。
当然,姚易从未承认过他喜欢初念。他只承认他喜欢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