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外围观的百姓们看到这些衙役就发出了一阵唏嘘般的议论声,显然很怵这些人。
樊长玉也发现了这些衙役都面生得紧,王捕头手底下的捕快一个也没有,不知是不是师爷做了什么手脚,她一颗心也微微悬了起来。
穿着官袍的县令从侧门步上高堂,坐于公案后方,胖得挤成一条缝的眼扫了一眼公堂下方,操起惊堂木重重一拍,喝道:“升堂!”
衙役们手中的刑棍便齐齐杵地,低喝:“威武——”
那刑棍杵地声几乎快和场外百姓的心跳声混做一片去。
蓄着八字须的师爷高喊:“带原告被告上堂!”
樊长玉虽说心中也怕,被衙役带上公堂时,却还是给了赵大娘夫妇一个安心的眼神。
但直至此刻,樊大还是没来,只有她这个被告孤零零地跪在堂下。
胖县令显然也是头一回遇上这样的情形,侧头跟师爷对视一眼,都没明白这是个什么情况。
场外的百姓也议论纷纷。
这么僵持着不是个办法,最终县令先问了樊长玉:“堂下所跪何人?”
樊长玉答:“民女樊长玉。”
县令用那眯成一条缝的眼看了看状纸,喝问:“原告樊大牛何在?”
场内场外都没人应声。
一片静默声中,就显得外边百姓刻意压低了的议论声都格外突兀。
胖县令重重一敲惊堂木:“岂有此理!本官断案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遇上原告直接不来这公堂的,简直目无王法!”
他边上瘦得像根竹竿的师爷扫了樊长玉几眼,劝道:“大人息怒,樊大牛区区一草民,定不敢迟到公堂,怕是有什么内情,不如差衙役前去他家中问个话,以示大人明察秋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