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 / 4）

李/明夜听到这里，极其不满地在靳一梦掌心里掐了一下，后者若无其事，头都不回，当然也没敢说话。冈恩方才说的那一长串，通通都是历练前期情报中有所涉及的内容，其中就包括基利曼·怀恩的编号。以靳一梦的记忆力，此时竟然会问出这个问题，很显然，他在历练前会/议上又开小差了。

到了命运团队这等渠道地位，主团的每一次历练都必然不会无的放矢，而是有了明确的历练目标，之后才去购置符合他们要求的信标。这也就意味着，李/明夜在获得信标的同时，也会获得远比斗兽场叙述更加详尽与真/实的次级衍生宇宙情报，他们的历练前会/议的含金量是很足的。在这一大堆情报之中，更值得注意的当然不是获得成本极低的场情局团长编号这等区区小事，而是其它——比如，在这个含有一定《加勒比海盗》世界源的宇宙中，女海神科莉布索又被杀了，并且，又是至高荣耀的穆萨干的……

彼时文森特看了看临时赶工出来的PPT，表情一瞬间变得非常费解：“这家伙跟科莉布索是有仇吗？”他问。

“应该并不是……大概只是至高荣耀在某个《加勒比海盗》的高级宇宙中有非常稳固的资源点，比如一个或多个高级成员是权/柄神灵吧！”李/明夜耸耸肩回答，“这样一来，次级衍生宇宙中自然就会有高级成员的投影生成，多半是以先天神灵的形式存在，而这个先天神灵与其势力同科莉布索这样的存在有不可调和的冲突……嗯，提到这个，就要提一提所谓‘信/仰’的用处了……”

在所有形式的分/身与化身之中，“投影”是与本尊联/系最为薄弱的那一种。在此举个非常简单的例子：经过漫长的角斗/士生涯之后，李/明夜因多次在C、B级宇宙中参与推进重要历/史剧情节点之故，她已经拥有了许许多多的投影，然而以她现在的修为，根本就无法感知那些投影的存在和具体情况，并与她们、他们或它们（是的，她的投影不一定是女性，甚至有可能不是人类）建立联/系。投影由世界源生成，受其原生宇宙世界源影响极大，甚至可能拥有自己的灵魂与自我认知，与本尊之间的联/系不强。至少……这联/系绝对无法强到凭空便能跨越混沌海波涛的程度。

通常来说，本尊到了法相之境后，其法则凝实、存在升华、自我沉重，才会具备一定的“引力”，隐隐约约间，同其投影产生一丝微薄的感应——然而感应并不代/表清晰明确的指向。若非机缘巧合或身具备特殊功/法，投影的踪迹仍然难以寻觅，只有在成就神魔、化身为混沌海诸多法则与现象的“概念”之一，升华为真/实唯一的“存在”之后，先前所投下的万千投影才会无一遗漏、自发自动地成为本尊的一部分。据说突破至神魔之境的最后一个关隘，便是万千投影之元神自我的抵/抗与反扑，根据神魔境的生命形态来看，这无疑是有可能的。

当投影与本尊拥有极其密切之联/系、比如化身与本体时，本尊若是遭遇致命危/机，就可以让投影替死或借助投影复活，而在平时，本尊也可以通/过万千投影汲取万千世界的世界源与法则，用于精炼自身。本尊亦可以通/过投影投下力量、施加影响，然而，具体能汲取与投下多少力量，这就值得说道了……

恰如彩虹桥之术的原理一样。想要在混沌海中不同的两个宇宙之间传输能量与物质，就必须在两侧构筑坚定稳固的锚点，再以自身力量建造“通道”。当投影与本尊联/系密切时，投影本身就足以成为锚点，但是在那之前，却没有如此轻易。实际上，在那之前，准确来说是神魔之前，没有特殊功/法的法相们更应该考虑的，无疑是如何增强自身与投影之间的联/系，乃至于如何吞噬投影这一问题。毫无疑问，在这一阶段中，可以准确无误指向投影与本尊的头衔，以及大量虔诚呼唤这一头衔的智慧生灵们，就能够派上大用场了……

“换句话说，宗/教本身是没什么用的，但它是一个成体/系的社/会组/织，具有一定的生命力，可以自行发展壮/大，拉拢更多的智慧生灵加入其中，充作信/徒。而信/徒必须遵守该组/织定下的行为规范，比如念诵正确的神灵头衔，每天吃饭前祈祷五分钟，遵循并传播本尊亲自定下的教/义，按规定举行本尊亲自定下的仪式……这些都有利于本尊投射更多的力量、施加更多的影响、加强本尊与投影的联/系。”李/明夜顿了顿，又道：“所以你们可以发现一件事：所有宗/教对所谓的‘异端’都及其不宽容，其本体与分/裂出来的分支几乎通通势同水火，比如你们经常见到的天/主/教、新/教、基/督教和东正教就是这样。就我个人感觉，这很像是投影对本尊的反/抗，混沌海里偶尔会有这种事。投影不是化身，没有投影乐于被本尊吞噬，通常来说他们不会知道自己是投影，但他们一旦意识到自己竟是投影，必定会用各种方式反/抗。不过呢……随着至高荣耀主人突破神魔，甚至坐上圣座，这些反/抗无疑是失败了。”

除了靳一梦之外，与会诸人面面相觑，就连文森特都吃了一惊。“你好像一不留神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啊……”他忍不住说，一边说一边看冈恩。

众所周知，命运团队的白骑士是天/主/教/徒。当然，随着他角斗/士资历的丰富与眼界的不断提高，信/仰对冈恩而言，更多的已经是一套用于对自我行为进行道/德约束的行为规范，以及……类似于“天/主保佑”之类的口头禅了。因此冈恩听到这话之后，虽然吃惊，表现却还算淡定。

“呃，这在场情局本部成员里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秘密。”李/明夜迅速转换话题，“圣主这种大人物我们就先不提了，继续说穆萨。穆萨之所以一直挑选不同宇宙的这个历/史剧情节点来历练，这当然是有原因的。V，你是个美国人，既然如此我就问你：你知道印第安人信/仰什么神灵吗？”

文森特当然答不上来。他挠了挠头，“大概是……某种很野蛮血/腥的原始信/仰吧？”他顿了顿，已经明了李/明夜的用意，“穆萨这家伙……他是在借助地理大发现时期的特殊情况，借助疯狂扩张的宗/教势力和世俗势力，在一场又一场殖民战争中狩猎那些原始土著神啊！”

李/明夜点点头：“若是想要狩猎原始土著神，在发生于地球上的所有历/史剧情节点中，再没有其它节点比这个节点的效率更高了，时间也充足，前前后后好几百年呢。所以你看现在，别说印第安人了，我连凯尔特人原本信什么都不知道。”她摊了摊手，“根据信标附送的情报来看，我们这次应该不会遇上穆萨，他现在差不多要回归了，等我们降临时，他多半已经回归，但那个宇宙还有很多原始土著神。这些原始土著神多半是法相，可能是纯粹的土著或土著投影，也可能是些法相级或神魔级角斗/士的投影，这都无所谓。我的目的很明确：我要研究和实验‘信/仰锚点’的作用。”

“很多法相？”陈英华闻言有些咂舌，又在战术终端里往回翻了翻PPT，看着看着，忍不住抱怨起来：“有病吧他们！都法相了还非要挤地球上，有/意思吗？”

“首先，这个宇宙是有挺多异空间和亚空间的，只是不像洪荒万界一样多，地理环境也跟我们认知中的D级宇宙地球存在一定差异，据说跟法相之间的频繁战争有关。”李/明夜说道，“其次……只要你当过神，就会知道/人类作为信/徒有多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