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辛见她又开始双眼无神,眉心一蹙,这段时间内,娘怎么总是神色恍惚?爹说发烧了才会神色如此迷茫,难道娘发烧了?
想到此,质辛顾不得许多急把额头贴到她额上。每次他发烧,爹都这样做,就能最快确认他是不是真生病了。
天之佛骤被撞得生疼,猛回神,见质辛一脸沮丧正揉着额头,一怔蹙眉:“发生了何事?你方才再做什么?”
质辛蹙眉见她额头通红,小脸一变色,天!他撞得!也忘了自己疼,小手急捧住,嘟起小嘴呼呼地吹着气:“不疼不疼啊,娘吹吹,你就不疼了!”
一股凉气直拂而过,天之佛双眸直直看着他着急心疼的神色,双眸不自然闪了闪。让人如此近接近她还是第一次。还有方才他的话怎么听着怪怪的?这不长时间的相处,发现他一着急说话极易颠三倒四。
“你告诉吾,是谁对你说吹一吹就会不疼了?”
娘开始多关心他了!质辛神色骤喜,小嘴一停,眨着晶亮的小眼睛对上她的视线,开始得意洋洋的献宝比划:“我那次见小四玩儿咎殃叔叔的剑不小心割了手,疼得直哭,婶婶把他抱怀里边吹边说娘吹吹就不疼了,果然小四弟弟没事了。居然这么管用,所以我有一次不小心磨破手,疼得直想哭,想起婶婶的做法,就对着伤口轻轻吹了吹,又照着婶婶的话说了好几遍,没想到真的不疼了。”
说着刻意指向已经好了伤口的手,放在她面前,“娘,你看,就是这里!”
手上已完好如初,看不出一丝过往伤痕,天之佛定定凝在他肉呼呼短小的手指上,胸口微有些憋闷的轻窒,一股难以名状的涩然急速涌起,抱着他的双手无意识一紧,转头望进他晶亮可爱的眸中,微启双唇,对已散去红印的小额头吹了吹,轻问出声:“还疼吗?”
一股带着昙花香味的气息拂过,额上隐隐的疼痛顷刻消失的无影无踪,质辛眸色难以置信眸一亮,急迎上她的双眸兴奋惊呼道:“不疼了!”竟比他吹管用了不知多少倍,
心底涩然疏忽间消失,天之佛也未深思,眸底闪过丝淡淡的温和,还不知他为何要贴她的头,下意识又问:“你刚才想要做什么?”
差点儿忘了此事!质辛反应过来,倏然沮丧垂头,绞着小指头低声咕哝:“我想看看娘是不是发烧了,可是我的头太小,跟娘的鼻子对上,额头挨不着,跟眼睛对上,额头又挨不着,对了半天,就把娘的头给撞了。”
天之佛微怔,凝视他懊恼皱成一团的小脸,一丝不由控制的淡笑自眼底滑过,轻叹一声,缓缓垂下头,准确挨住他的小额头:“质辛,你看吾是否发烧了?”
质辛没想到她会如此,诧异一喜,急顶着她的头一眨不眨眼认真感知,片刻后才高兴长舒了一口气,抬起头笑眯眯对着天之佛摇摇头:“娘没病!”跟他的温度度一样,爹,我替你看过了,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