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元龙猛地起身回头,见说话的是个漂漂亮亮的女娃,神色稍缓,笑道:“小毛孩子胡说什么?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教的?该带回去好好打一打手心了。”
有的宾客也跟着笑了起来。
陈溱并不理会,又道:“熙京的人都知道,巫山叟死在北里,段大侠那日可是去北里了?”
“男人去北里不是挺正常吗?”段元龙不以为意,底下的那些男人们也露出邪里邪气的低笑,心想这小姑娘莫非是来逗乐子的?
陈溱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对段元龙道:“哦?上元夜北里的教坊青楼都要闭门谢客,段大侠是怎么去的?去的哪家?”
段元龙眼睛骨碌一转,哼笑了一声:“我见你是个半大的女娃娃才和你说话,你莫要在此挑事!”
陈溱见他答不上来,又道:“你那好兄弟说巫山叟人高马大、猿臂蜂腰,我怎么记得并非如此呢?”
段元龙还欲再辩,忽见角落里的缃衣姑娘起身朝这边走来。
她衣着虽朴素,一身清雅的气质却是让人移不开眼。
那姑娘在新人面前六尺处停下,启唇,声如珠落玉盘:“段大侠,我曾见过巫山叟一面,那人身长不过六尺,肚子大得像是塞了个三个月大的婴孩,哪里来的‘人高马大、猿臂蜂腰’?”
段元龙抱起胸来,冷笑两声:“两三年过去,人变了变样子,不稀奇吧?你们莫不是怀疑我?”
“两三年间能有这么大变化的,我是真的没有见过。”这次说话的却是秀娘,她自己掀起了大红盖头,平视着段元龙。
这秀娘瞧起来也不过十六七的年纪,柳叶眉月牙眼,本是生得极为好看的,可她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从额头穿过鼻梁延伸到嘴角,将原本清丽的面庞分为两部分两半,带着一份诡异的美。
哪有新娘子自己掀盖头的道理?段元龙已然被激怒。
“虹蜺弯刀,根本就不是你杀的。”陈溱又道。
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