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明媚,风里带着些许阳光的暖意。豫王府里一派严肃,春意在素来谨慎的豫王府里都显得小心翼翼的。
一高一矮两道身影,在豫王府中的仆从带领下,慢慢地走在长廊中。
高个的男子身形削瘦,一副书生模样,但并不是病态的那种羸弱书生,约莫三十岁上下,五官端正,看着略微严肃。矮个的那是一个男孩子,瘦瘦小小的,看起来似乎才七八岁的身量,但极其秀气的脸上却是一副懂事谨慎的模样,他安静地跟在男子身后半步的位置。
二者缓缓而来,一大一小的步伐都很轻微。
及至到了长廊的尽头,紧闭的书房大门打开,男子转身对着孩子低声道:“恪儿莫怕,待会儿,王爷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是。”沈恪眨了下眼睛,点头应道。
入了书房,书房里一片清冷,伏案在书桌后写折子的是豫王。
“臣见过王爷。”魏朝辉躬身一礼。
沈恪也有模有样地跟着魏朝辉一同躬身行礼。
豫王李晟抬头就看到谨小慎微的一大一小。他笑着起身走过来,朗声道:“信芳多礼了。这孩子就是你那义子?”
魏朝辉恭敬地回道:“是,正是小儿沈恪,恪儿,来,拜见王爷。”
“沈恪拜见王爷。”沈恪闻言,立马上前一步道。
李晟仔细端详了一番站在面前的沈恪,身量单薄,清隽雅致的面容看起来很是温和,倒是看不出一丝武夫的架势。
“多大了?”李晟挑了挑眉头,问道。
“回王爷,草民九岁了。”沈恪低头沉稳地应道。
九岁?李晟惊讶地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孩子,身子清瘦矮小,顶天了也就七八岁吧,怎么都看不出有九岁了。
似乎察觉到李晟的疑惑,魏朝辉低声解释道:“恪儿下月就过九岁生辰了,幼时颠沛流离,身子耗损了些许,故而比之同龄人要瘦小点。”
魏朝辉说到这儿,眼中不由地流露出几分伤感。世有炎凉,稚童何辜?他能收养一个沈恪,却养不了天下的孤儿,却不知这天下何时能真正地安居乐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