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咽了声口水,拖着脚步磨蹭往前走,黏腻的眼神始终粘在她身上,仿佛眨眼间就要扑上来似的。
内心是前所未有的害怕。
内室布置简单,一张床,一个柜子,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这怎么可能藏人啊……?
山匪头子挑眉,胡子拉碴的下巴微微抬了抬,掐细的声音钻进虞十七的耳中的那一刻,她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姑娘你要不要猜一猜在哪里?”
虞十七瞟了一眼那油腔滑调的山匪,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
现在的她就像只小白鼠任由他摆布,只能跟着他的步骤慢慢走。
衣柜里不可能会藏这么多人,那床上……也不可能藏那么多吧?
她一边思索着,一边警惕地往后退,尽量不让自己的后背对着土匪头子。被绑架的阴影还在她的脑子挥之不去,她故作镇定,一鼓作气拉开床帘——
哗啦一声,震撼十足。
她甚至连呼吸都不敢。
白肉色的蛆虫肆意妄为,床上尽摆着些支离破碎的断肢,七扭八拐地瘫在床面上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腥臭味。
呕——
难怪一进这屋子总有股怪怪的味道。
满屋的香包随处可见,香臭交杂,她一时竟分不清是臭还是香了。
受到极大惊吓,虞十七看傻了眼,吃力地扶着床边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粗哑干瘪的声音像是被车轧了好几遍,山匪舔了舔嘴角,像等不及般把虞十七扑倒在床,压在那些腥臭的断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