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年幼,掌印太监和辅政大臣整日里争权夺利,还有一个玄影司指挥使疯子似的四处杀人。
他们父子若真接受诏安,和上杆子送死有区别?
“咱们不是在说冯小姐中毒的事儿,聊那么多黑水城十八寨做什么?”谢揽劝他珍惜生命。
“顺口说到了而已。”沈时行又回到原来的话题,“总之,找不到毒是谁下的,京城中我的爱慕者众多,排查不过来。除非寻到当年那位女郎中,问她制毒的药方都给过谁。不过她不懂武功,当年黑水城暴|乱时,说不定已经死了。”
放心,你死我姚姑姑都不会死。谢揽丢开茶盏,抓住太师椅的扶手。
毕竟扶手硬一点,不容易碎裂。
不抓点东西,他担心自己会起身去扭沈时行的脖子,看看谁先剿灭谁。
谢揽的性格并不暴躁,因为从小到大没人敢惹他。
谁让他受气,他当场就撒了。
如今却要一忍再忍,全部堆积于心中,憋得他苦闷。
感知到冯嘉幼的灼灼视线,心知又被怀疑,他调整呼吸,缓慢松开扶手,再次端起茶盏。
冯嘉幼不言语,正是在观察他,发现此人不只思维跳脱,连性格也颇为复杂善变。
他原先书法极佳,却因手腕受伤止步于举人,莫不是生了什么心病?
“公子,指挥使大人来接您了。”议事厅外,玄影司的人来报。
沈时行朝谢揽拱手,本想寒暄两句再出去见他父亲。
沈邱竟大步迈了进来。
只他自己,没带一个玄影司护卫。
“父亲。”沈时行心头一惊,连忙迎上前。他的站位恰好将冯嘉幼挡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