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下场凄惨,这话冯嘉幼可不敢说出口:“爹是无心攀高位,不代表他没有野心,爷爷没少和我说,爹天生一副反骨,喜欢剑走偏锋。”
她爷爷时常抱怨,说家门不幸生了个逆子。
从小就一大堆歪理,送他去书院与世家子弟一起读书,他偏要去结交三教九流,私底下狐朋狗友一大堆。
为他相中的侯门女,还处于商讨阶段,他便愤然离家出走去往金陵,还带了个商户女回来。
给他安排去补刑部的缺,他不去,说什么乱世里专注于审案,惩治几个恶人,不过是治标不治本,唯有平定天下,方能天下太平。
有一阵子,爷爷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加入了什么邪|教,尤其的愤世嫉俗,派人盯了他很久。
一直到他成婚生子,才稍微变得稳重。
听女儿提起冯孝安,江绘慈恍惚失了神,竟觉得女儿所言不假,她的夫君其实野心更大,只是更有自己的主意,不拘于世俗。
“娘?”冯嘉幼轻喊,“女儿与谢司直认识不久,但相信他绝非奸邪小人,女儿愿嫁。”
她预知梦里的“海晏河清”说明一切。
江绘慈一旦陷入情绪里,轻易出不来,脑子似乎也没之前灵光,倦怠的摆了下手:“你自己决定的,往后有什么,你自己受着。”
冯嘉幼知道成了,笑道:“他定不会教娘失望的。”
“你瞧你这不知羞耻的模样,哪里像个大家闺秀?”骂女儿,江绘慈又来了精神,“不是说回房去,为何偷听?你的脸皮是有多厚?”
冯嘉幼赶紧走:“女儿这就回房。”
……
谢揽出了冯府的大门,没急着走。
再三犹豫,他拐进巷子里,去往上次与冯嘉幼见面的地方。
他有预感冯嘉幼会在那里等着。
昨晚他还信誓旦旦的不娶,一夜过去变了卦,总得给她个说法。
果然,冯嘉幼依然站在那面墙后,只露出个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