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镇定些,这事儿谁也不愿意发生,等我们去看看再说。”郁氏待这个儿媳妇倒是很亲近,平素也一贯和睦,喜她稳重和缓的脾气。
但即便如此,郁氏心里也很不平静。
有婆婆安慰,范氏倒是好些了,只是过来的时候,任氏脸色很难看。
郁氏连忙上前道:“大嫂,天哥儿媳妇如何了?若不然,我们早些进京,拿老爷的帖子请了人过来医治,如何?”
医治?任氏哪里解气。她冷笑道:“不敢劳动弟妹,你们家的儿媳妇巴巴的送个哈巴狗儿给我们,一个劲儿的说乖巧,现下可好,出了这档子事。我知道,我在这个家里人微言轻,不比你们,我也不说什么了。”
这话说的仿佛是范氏故意的一样,当时郁氏也知晓,是任氏的女儿时芳非要抱翻雪去玩儿的。
郁氏则道:“大嫂,你看这事儿都不愿意发生的。况且,时芳年纪小,是不是侍弄狗的下人不用心呢,才惹出这样的祸事来呢。”
她这么说也是给足了任氏台阶,你不愿意你自己背负你女儿害了嫂子流产的事情,也不能指责我儿媳妇吧?
任氏则冷哼一声:“弟妹呀,这侍弄狗的下人还真是你们长房的。”
郁氏立马看了范氏一眼,范氏解释道:“当时四妹妹求我把狗儿给她,我担心畜生咬人,就想着让经常抱狗的那丫头枣儿看着,可那枣儿是个勤勉之人,绝对不会——”
“听到了,弟妹,你这听到了吧?养狗的也是熙哥儿媳妇的人。你们也别怪在时芳身上,她才几岁大啊,平日也不过逗弄一二,怎么可能那样呢?”任氏越发得理不饶人。
范氏哪里知道任氏这般不讲理,当时若非任氏以长辈身份相压,她也不会随意送狗过去,就是怕出事儿,还拿了笼子过去。
见郁氏范氏婆媳都不说话了,任氏越发觉得出了一口恶气,这个范氏自己没孩子,就害别人肚子里的孩子,真够可恶的。
同时,她也知晓此事闹到窦老太君和别人面前,此事必定大事化小,但不能白白就放过。
故而她又为难道:“唉,我心里虽然有气,但我们都是一家人。天哥儿媳妇的兄弟原意是到京里捐监,和我们一起北上,他是个暴脾气,我自个儿倒是能消气,就怕他那个兄弟……”
郁氏和范氏对视一眼,都觉得任氏真是说出这个目的来了,就是为了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