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纪渺仿佛看不见,或者她就是故意在激怒他。
她不好过,别人也休想好过!
“果然啊,会咬人的狗不叫。”
纪渺嫌恶地看了眼面前的人,像是要把今天晚上在自己身上所受到的所有屈辱不甘,都一并算在他身上。
她不管不顾地说:“到别人家过寄人篱下的生活,当我爸爸的哈巴狗……陈正,你过去的生活到底有多不堪,才肯做到这种地步,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掠夺侵占别人的家庭和人生,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陈正嘴角抿得死紧,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浮起。
而他一再的隐忍和沉默,让纪渺在他身上获得了发泄的快乐。
她的目光在他身上游移,扯起嘴角,恶劣道:“虽然你们长得不像,但我现在开始怀疑……”
纪渺眼里的深意不言而喻,只需一眼陈正就知道她想说什么,她在想什么。
他一手撑在书桌,一手搭在她椅子后背上。
不知过了多久,笼罩在他身上的阴冷才散去。
他俯下身,第一次主动靠近她,呼出的气息不断吹动她脸庞散乱的发丝。
两人实在靠得太近,近到纪渺能在他浅褐色的瞳仁里,清晰地看见故作镇定的自己。
近到两人身上的气息不断纠缠冲撞,试图摧毁彼此紧绷的神经。
然后她听见他说:“那就夺回来。”
纪渺眨了下干涩的眼睛,蓄在眼角的一滴泪滚落脸庞。
陈正抬手,动作轻柔地替她擦去。
“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让你变得软弱无能,”温润干燥的指腹反复摩挲她的眼尾,擦出片瑰丽漂亮的红,“纪渺,被人抢走了的东西,你可以再夺回来。”
陈正:“除非你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