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眨眼之间,长刀在空中划出残影,掀起一阵刀风,利落割断了施天霖的鬓边的几缕发丝,紧接着,沈卿烨长腿一踹,猛地将人踹的跪在地上,随即摇摇欲坠,瘫倒在地。
沈卿烨就这么居高临下地斜睨着施天霖,狭长的眸漫不经心地眯起,翻滚着不知名的情绪,唇角的笑意勾勒得更大,绯刀毫不留情地刺入施天霖的胸口,越入越深。
血包被捅破,绽出的鲜血溅上他冷白的脸,额间的那点朱砂更艳,像朵徐徐盛开的靡丽的罂//粟花。
“二皇子,后悔吗,没能亲手杀了我。”
他的声音微凉,像是远处远山之上的冰凌,看着无害,却能轻而易举地捅穿一个人的心脏,再仔细听,还能听出其中淡淡的笑意。
人人得而诛之的奸佞之臣缓缓用手抹开脸上的血迹,红与白的交织显得异常瑰丽,他垂下眼睑,意味不明地笑了声,将冷白指尖上的血迹含入口中,舌尖轻舔了下,随即厌恶抽开。
“都说我沈卿烨的血脉肮脏下贱,可我瞧着,殿下,你的血,才当真称得起令人作呕呢。”
宋知安先是被顾栖池的表演方式震了下,随即很快被他带着入了戏,施天霖表情狰狞,脸上是无尽的恨意:“沈卿烨,你这个奸贼!”
“人人得而诛之!”
镜头没停,所有人都屏着呼吸,一动不动地看着顾栖池与宋知安。
直至施天霖被沈卿烨踹断了肋骨,绯刀自他心口拔出,威压拖着他坠入悬崖,林双意才喊了停。
林双意导戏是出了名的严厉,一段戏要走七八遍,直到演出他心里的理想状态,他才肯喊过。
但今天,他支着下巴,看向身旁的薄彧,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薄彧,你看到了吗,他是天生的演员,他生来就是为了吃这碗饭的。”
“《幸天青》这部剧,你投了这么多钱,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他绝对会是明年最火的一部剧。”
薄彧没应声,他眸色极深,往常的黑沉冷淡消散,只余下烈火一般滚烫的炽热。
越靠近顾栖池,就越能发现隐藏在他冷淡外表之下的那些宝贵之处。
顾家那一群人当真是蠢货,错把鱼目当珍珠,反而使真正的珍珠蒙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