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旁侍立着她的侍女,见了他来忙福了福身,永琪摆了摆手,没让她们出声,他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她静谧的睡颜。
这不是他第一次看她睡觉,往常尚书房时,她没少趁着师傅不注意的时候打盹儿,但这样安静地不用担心师傅会不会突然转过身来的睡颜,却是第一次见。
身后传来一声窸窣的说话声,永琪回过身去就见几步之外站着织芯和平蝶,他走出去问道:“怎么了?”
“公主叫奴婢来问问,筠姑娘醒了没,额驸已经叫人备马了。”织芯低声说道。
平蝶就要进去喊鄂以筠起床,永琪出声阻拦:“不用喊她。”说完,又看向织芯,说道,“你去告诉你们公主,就说让他们先去,筠姑娘喝了酒这会儿叫醒她骑马也不妥,一会儿她醒了,我带她来。”
鄂以筠被细碎的声音吵醒,刚睁开眼,就看到了屏风后走进来的永琪,迷迷糊糊地问道:“我睡了多久了?”
平蝶闻声答道:“半个时辰。”
说完,便退了下去叫人端了水,一旁的永琪走上前,看着坐在榻上的人说道:“收拾收拾,去骑马。”
原先还睡眼惺忪的人顿时清醒过来,坐直了身子,问道:“当真?”
“自然是真的,四哥他们都已经先走了。”永琪看着平蝶带着几个小宫女进来,给她洁面,又端了漱口的茶盏,继而问道:“醒酒茶再备一碗来。”
“我酒醒了的!”鄂以筠背对着平蝶让她给自己编发,听闻永琪的叮嘱,也不回头,就驳了回去。
永琪站起来,没理会她的话,摆了摆手让侍女下去准备,一边说道:“没用,这寝殿内的苏合香都盖不住你和三姐姐他们喝的酒香,醉鬼可不能骑马。”
以筠无奈,只能接过侍女端来的醒酒茶,颇为豪迈地一饮而尽,然后看向永琪,傲娇地撇了撇嘴,有些阴阳怪气地说道:“五阿哥,臣女可都喝净了!”
永琪看了一眼见了底的杯盏,低头轻笑,往门外大步走去:“可以。”
身后,是鄂以筠喊了平蝶去换骑马装的声音,还有她叮嘱侍女:“好好地遵着你们五阿哥的旨意,多熏点香,什么檀香什么苏合香,哪个香香就用哪个!”
永琪无奈地摇头,这些年她早已不似刚入时那会儿见了他便行李问安,素日也常唤他一声五哥,但若是一喊他“五阿哥”,除了大典之类的场合,那便听不到一句好听的话来。
公主府外,早已有人备下了马匹,永琪站在门口等着姗姗来迟的以筠,眼瞅着她就要上马,看着她脸上还未完全散去的红晕,指了指自己的马说道:“上这个。”
鄂以筠蹙了蹙眉,问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