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谆谆醒来时,脑袋不知何时从冷冰冰的岩壁上,转移到了他的肩头。
烧退了,她此刻头脑也清醒了不少。她吸了吸鼻子,嗅到淡淡的香。
是南宫导身上的气息。
不知道是沐浴露还是洗发水味。
26见她醒了,意味深长道:“你前男友还挺有意思。上次被你搞得死了六百多次,昨晚上又是披衣服,又是摸额头,后半夜才眯了一会,简直无微不至。”
“他不会有什么苦衷,其实在心底默默喜欢你吧?”
黎谆谆坐直了身子,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你想多了。”
肩上披着的黑衬衫随着她的动作掉在地上,她弯腰拾起来,扔回到他腿上:“他是怕我烧死了,他也活不成。”
她的语气有些讽刺。
黎谆谆在医院里躺着半死不活的时候,那整整三年里,南宫导一次都没来过。
起初,她满身插着医疗仪器,置身黑暗中的那段日子,她每天靠着与他的回忆度过难捱漫长的时间。
三年里,她一遍遍回忆过去,一次次期待他会念着旧情,来医院探望她。
直到她对他的爱,对他的恨,都在不见底、无尽头的深渊中被消磨殆尽,她到底是没有等来他。
盘坐在石头上的南宫导睡得很浅,在感觉到黑衬衫落在腿上的那一刹,他便睁开了眼。
大概是没睡好,他眉眼间看起来有些惫懒,目光落在她红润的脸颊上,下意识伸出手想要试一下她额间的温度,却又想起什么,倏而顿在半空。
她昨晚上说过,别碰她。
南宫导掌心微拢,指尖收回去,神色自然道:“还发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