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炎没回应他,只幽怨又愤怒地瞪了他一眼。
楼画只以笑容回应。
他识海中的应龙看见这一幕,多少有点不能理解,没忍住开口问道:
“你,就一点都不难过?”
楼画有些莫名其妙:
“我为什么要难过?”
“秦东意很可能性命不保,而那根金犼骨刺,原本是要刺在你身上的。”
“又不是我让他救我。”楼画随手瞥了一根细枝,在指间转着:
“等他死了,我便去将那姓温的宰了,然后自碎妖丹,做鬼也要缠着他。”
“想用死来逃离我,那可不行。”
他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还哼着小调,就那样在树上从白日坐到夜里。
等天色完全黑下来时,戊炎拉着哭到抽抽的常楹,面色哀戚地带着那群人离开了。
楼画看着他们的背影,缓缓敛了笑意,从树上跳了下来。
他站到秦东意房门前,抬起脚想把门踹开,但动作一顿,还是选择用手推。
木门发出一声轻响。
屋内的檀香味被苦涩药气盖尽了,秦东意孤零零躺在床榻上,远远看着像个死人,但却还有微弱的呼吸。
楼画悄悄走过去,坐在地上,趴在秦东意床边看他。
秦东意肤色原本就白,此时更无一丝血色。
他薄唇轻抿,像是睡着了一般。
的确如应龙所说,金犼骨刺剧毒无比,就算修为高如秦东意,此时生命体征也极为微弱。
但楼画不在意这些。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这样同秦东意安安静静相处过了。
“师兄。”
许久,楼画小声唤了一声。
但床榻上的人并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