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如诗嗯了声,没多说什么。
许嘉迟和怀啾送她到门口,小院儿门外停了辆车,一抹高挑身影停在车边。
怀啾仔细看了眼——还是那个年轻男人。
儿子和儿媳在后面看着,许如诗也并不避嫌,任由男人揽着她护着坐进车里,朝门口的儿子儿媳微笑着抬了抬手作为挥别。
男人从车前绕去驾驶座,上车前忽而抬眸往怀啾的方向看了眼,微微一笑,像是在打招呼。
车子很快开走。
许嘉迟倚在门边,扬眉:“认识?”
“两面之缘,”怀啾收回目光看向他,“你也认识?”
许嘉迟一笑:“殷绍钧,我妈的情人,我司员工。”
怀啾扯扯嘴角:“敢情还是熟人作案。”
“不熟,”许嘉迟散漫道,“先搭上,才进的公司。”
怀啾新鲜道:“你居然还允许了?”
“只要他工作不出错,其它的与我无关,”男人嘲弄勾唇,“况且,哪天许女士腻了,他一无所有也是一瞬间的事。”
宁韬入赘许家这件事儿不是秘密。
本就不对等的婚姻关系,当激情褪去,男人的自尊心和女人的高傲重新归位,一切就变得像个笑话。
各自快活,各自逍遥,除了一个激情产物下的儿子,便不再有其它的事情能将他们联系在一起。
许嘉迟早已习惯。
原本用来讨好他们的笑脸如今能用来武装自己,让他在这吃人的社会过得如鱼得水,或许也算因祸得福。
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
哪怕现在自己的婚姻也和父母的貌合神离如出一辙。
“许嘉迟。”
“嗯?”
怀啾视线从他脸上移开,望着许如诗和殷绍钧离开的方向。
“原来你也没好到哪儿去啊。”
她声音轻轻的,化为白雾融进空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