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闻起来就是普通的食材,入口后怎么会这么一言难尽,像是被煮了三天的抹布一样!
滚烫的汤汁顺着他敞露的胸口向下流淌,显得垂翠欲滴。油亮从红色的尖端积蓄又落下,滴在他腿间唯一的布料上。
卡兹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他感到异常羞愤。
安宁担忧地递给他一块布,“快擦擦吧。”
“谢,谢谢。”卡兹看到她眼中除了焦急完全没有嘲笑时,感动中掺杂着吐出好友做的饭的愧疚,心中五味杂陈。
安宁确实觉得没什么好笑的,她高烧的时候也会不受控制的呕吐,那种狼狈带来的羞愧如此令人难忘。她记得那时别人投射在她身上的眼神,所以她不会用这样的方式去对待卡兹。
不过,滚烫的汤汁滴在少年矫健肌肉上的场景还是很好看的。
安宁默默把刚才的画面加到名为活色生香的记忆中去。
但他为什么会突然吐呢?
卡兹也有类似的疑问,这对姐弟为什么不会吐?!
他们平时吃的都是这样的食物吗?
看安宁和艾斯迪斯面不改色的样子,卡兹心中得出一个惊恐的结论:该不会他们一直都在吃这种东西吧?
他们没有吃过其他柱族的传统美食吗?
卡兹想起,每逢族中重大庆典,有资格坐在配有火把和盛宴的桌上,都是觉醒了流法的战士和族中德高望重的祭司。其他人都只能席地而坐自带餐食。
他作为被称为天才、早早觉醒光之流法的战士,自然待遇丰厚。如果不是他无意中来到这片森林结识了艾斯迪斯,想必从来都不会注意他们姐弟。
“明天,我给你们带一些我自制的食物吧。”卡兹沉痛地说。
安宁:“嗯?这不符合你的口味吗?”
“还好……我就是想分享分享。”卡兹闭上眼,一口气把剩下的鸡汤都喝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