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朝她而来,步子轻巧,猫影似的无声。
萧妙音心里一个咯噔,陆观泠掀开帘子,突然伏在她膝盖上,像一只等待人顺毛的白猫,温顺乖巧。
小毒物!又发什么病!
萧妙音头皮发麻,背脊紧绷,下意识抬脚要蹬他,却发现裙摆突然就重得抬不起来,宛如深陷泥沼,记忆一瞬间回到那晚被饿鬼缠住的样子。
该不会想趁没人把她丢进饿鬼道杀人灭口吧?
她一把攥住他肩头,要往后退,声音陡然提高,“陆师妹,你做什么?”
膝盖上白发水波般流泻着,他仰起脸来看她,手突然扣住了她腰间的琢牙,面无表情地把玩,冷淡地说着,“萧师姐,伤口好疼。”
像一个演技拙劣的、渴望通过撒娇得到关注的稚童。
萧妙音只觉得诡异,寒意窜上背脊,神经病啊!
疼那你还把药丢了!
他将琢牙取了下来,剑刃轻轻划过自己的手掌,鲜血染上萧妙音的裙摆,一片污秽,冰冷的湿意将她的脚踝弄脏,像是无数的触手要将她缠绕拖入泥沼深渊。
萧妙音着实被他这番操作吓到了,终于忍不住叫了起来,拼命挣扎,“你走开,你有病吧!”
陆观泠不为所动,反手紧紧扣住了她的手心,迫使着她在他的支撑下握住了琢牙,然后,他又将琢牙抵在自己的心口。
萧妙音挣脱不开,毛骨悚然的同时又觉得奇怪,小毒物不是个娇弱少女吗?力气怎么会这么大?
陆观泠霜雪般的睫毛颤了颤,扬起了脸,忽然问道:“萧师姐,你究竟是谁?”
我是你大爷。
萧妙音发誓自己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这种品种的疯批,一边自残,一边和她聊着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