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马贵人消了气,陈管事赶紧提重点:
“马主子看中了郑嬷嬷的手艺是她的造化。然而奴才也不能因着主子喜欢,就把不好的东西献给主子。这不正好今年宫里小选,分给针线房一个不错的宫女。她在家学的可是正经的苏绣手艺,这件白色的夏衣,就是她帮着郑嬷嬷做的。这衣服初看不打眼,可是您往光下这么一放…”
原本瞧着略显呆板的绣样瞬间鲜活了起来。
马贵人来了兴趣,亲手拿过衣服,对着光仔细看:“这花样有趣,怎么做的?”
陈管事指着宋莹说:“你来给主子说说。”
宋莹再次俯身磕头,镇定地说道:“回主子的话,这是将绿色绣线劈成32股,3股绿线夹1股圆金线,用平针绣成的。”
“郑嬷嬷可劈不出这么细的线,是你帮着弄的?”马贵人问。
“是。”
“看你小小的年纪,竟能做这么精细的活、想出这样的点子?”
“这法子是奴才母亲教给奴才的,奴才母亲年轻时是江宁织造的绣娘。”
马贵人接着说:“既然这点子不错,怎地只做了一件?四件都这么做不好吗?”
宋莹微微抬头看向陈管事,这个问题明显不是问她的。
然而陈管事摆出事不关己的样子,催促宋莹回答:“还不快回主子的话!”
宋莹在心里狠狠地呸了他一口。想了想,回到:
“奴才虽会这个法子,但也只是在荷包手帕这类的小物件上绣过,从未直接上过衣服,因此最初实在不敢献丑。还是郑嬷嬷看了奴婢的绣样之后,才大胆决定用这个法子试一回。”说完欲言又止地看向马贵人。
马贵人看到她小鹿一般的眼睛,不禁软下声音:“继续说。”
宋莹将声音放低:“郑嬷嬷和奴才都怕做坏,所以同时用普通的技法赶工做了另一件,只这件效果的确是好,陈管事才决定献上这件的。”说完瞅瞅陈管事。
放屁!陈管事暗道,她们领了多少布料绣线自己能不知道?有另一件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