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小鱼利索地穿好衣裳,心有戚戚焉准备给将军告罪,正在心底打草稿组织措词呢,没想到一开门就和剑兰打了个照面。
“将,将军……”霍小鱼结结巴巴地说。
剑兰朝他招招手,“正好我找你呢,来。”
“将军,昨,昨日忘了跟你说,邬公子好想已经看出来我们在故意蒙他……”霍小鱼讪讪道。
“没事,我已经知道了。”剑兰淡淡道,没有很在意,挑重点的吩咐他:“想个办法查一下司徒勉那个贴身仆役身上有没有纹印,若有,记着是什么样的,回来告诉我。另外……”她附在霍小鱼耳边悄声说了几句。
“是!”
剑兰摆摆手,让他去忙,自己又拐到邬怀羲的房中,准备与他好好说道说道,主要是让他彻底打消散尽家财的念头。
门“吱呀”一声推开,邬怀羲却裹着被子翻了个身,把头埋在被衾深处,剑兰轻轻推了推,被子里传来沉闷的咳嗽声。
昨日夜里受寒了?
剑兰罕见地有了些愧疚感,“没事吧邬公子?”
“咳咳,将军,在下没事。”邬怀羲把头往被子里缩了缩,声音闷闷的,说完又咳了两声。
剑兰赶忙出去让人把军医喊来,又嘱咐厨房煮些清淡粥食送来。
她静悄悄地坐到床边,手探进去摸了摸邬怀羲的额头,感觉有些发烫。
“是我的不是,连累你陪我折腾。冠城这地方本就不养人,你来这几天,眼见着消瘦,我真是……有愧于你为我们付出了这么多,非但不能回报,还要让你跟着受罪,甚至……”
疑心你。
剑兰叹口气,把最后几个字咽了下去。
“咳咳,将军,”听了这话,邬怀羲翻回身,挣扎着要坐起身,“别这么说……咳咳,咳咳。”
眼见着这番动作让他咳得更烈了,剑兰赶忙拦住他的动作,扶着他躺好,欲直起身时,邬怀羲却一把抓住她的手。
“将军,切莫这样说。”他面上浮着病气带出的薄红,又或许是闷得,看上去有些憔悴,乌黑的眸子却炯炯有神,他款款对上剑兰的眼睛,急切而认真地一字一句说道:“怀羲所为,皆遵从心底所愿,而非谋求回报的功利之举,将军千万不要有任何负担,咳咳……”
“将军以命抗敌,是为护国守疆,忍私而行大义,相比之下,我虽捐资献物,到底是偶一为之,算不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