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僵硬地抬起头，表情愣愣的。
“给……给我的？”
“这些只是票契的部分，来日将军随我去雍京，我还有几间铺子和一个库房的金银珠宝奉与将军……”
剑兰完全没有料到是这个走向，整个人彻底呆住了，觉得邬怀羲每个字说得都是人话，怎么连一起就像是鬼话了呢？
“将军可满意？”他尚有些精神不振，却仍勾了勾嘴角，面含期许地问。
“不……”剑兰表示你让我缓缓。
“不满意？”
“不是，我是说……”剑兰眨眨眼，问：“你哄我呢吧？！”
邬怀羲顿时露出受伤的神情，他在病中做这种神色，简直是把剑兰的心掏出来厉声谴责。
剑兰当时就心软了。
可这东西也不是说收就收的，邬公子给钱给粮，和直接把摊子撂给她，完全是两码事好么！她又不会做生意！
“邬公子，我不能收。你说你，好端端的怎么非要把家财都给我？你呢？从此跟着我坐吃山空？我可养不起你！”
邬怀羲愣了愣，似乎没想过这个问题。
“将军不知，怀羲此生本欲与青灯古佛相伴，更一度想了却余生，是遇见将军，才熄了这番念头，是以想报答将军。”他半垂着眼眸，显得很落寞。
剑兰被他这番话惊住了，不能理解他堂堂一表人才竟会有寻死的念头。
她怔怔地问：“为何？”
虽未明说，但两人都心知肚明她问的是为何想与青灯古佛相伴，为何想了却余生。
邬怀羲目光驻在被子上的一朵花，默然不语，半晌当剑兰以为他不愿向别人道来这种私事时，只听他低低地说了句：
“为了赎罪。”
随后两人便相顾无言，只余一室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