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厨房将粥送了来,剑兰接过,汤匙在粥碗里搅动,舀起一勺轻轻吹着,然后递到邬怀羲嘴边。
邬怀羲怔愣地瞧着她,眼中似有温热,目光始终未从她脸上移开分毫,慢慢喝下了那勺粥。
“怎么样,烫吗?”剑兰问。
他摇摇头。
就这样一勺一勺喂了半碗,剑兰才说:“你这万贯家财,我当真没法收,不为别的,你手里这么大的生意,这么多的铺子,那么多人,莫非是打算让我去管?邬公子,我还要打仗呢!”
“虽然我确实挺想要,毕竟没遇到你之前,我们的日子是真不好过,谁又会跟钱过不去呢,你说是吧?”
剑兰笑笑,低头搅了搅粥,也就没看见邬怀羲眼中一闪而过的疼惜。
“你若真有心,或者真想在我这找个寄托,就当作我收下了,然后雇你为我照顾打理生意,其余的咱们一切照旧,你还是做你的生意,闲来想找我便带着粮草支援一二,可好?”说着,又给他送去一勺粥。
邬怀羲喝下那勺粥,睫毛微微颤抖,默默地说了句:“好。”
“对了将军。”他恍惚想起了什么,面露犹豫。
“怎么了?”剑兰赶忙问。
在她眼里,此时的邬怀羲脆弱、忧郁,又带着病中的那种虚弱的美,很是赏心悦目,要不是最后一丝理智吊着,剑兰早就缴械投降,任他说啥是啥。
邬怀羲抬眼望着她,半晌犹豫地问道:“将军,你之前说我对冠城有恩……是不是你把我给你的那些物资军饷分给赵大人了?”
剑兰:“!!”
理智瞬间回归!
她冷静地说:“想什么呢邬公子,大白天的怎么还在做梦?莫不是烧糊涂了……我这就让人看看药煎得如何了,你先喝粥,喝完歇息着,别出去乱走。”说完将碗往邬怀羲手里一塞,转身就出了屋,“啪”地一声将门死死关住。
瞧着那紧闭的木门,又看看手里的粥,邬怀羲低低笑起来,面上也不见丝毫虚弱病气与忧郁。
“这么慌作甚,我又不会怪将军,本就是……”
“呵。”
随后端起碗直接一口饮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