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洒被拧开,热水冲刷在顾司洺布满肌肉的臂膀上,又划过他坚实的腹肌,浴室中顿时雾气蒸腾。
潮湿中,他对镜摸了摸自己眉角的疤,想起自己少年时期和家庭的决裂。
那个他应该称之为父亲的人,知道自己进公司的事情吗?
算了,已经不重要了。
洗完澡,顾司洺本想再处理一下美国的邮件,可刚从浴室出来就发现客厅的灯亮了,隐约还有些窸窸窣窣的声音。
这个小区的安保水平似乎没这么差,唯一的可能就是…
顾司洺的头发还没有来得及擦干,随便套了一件白色T恤就走了出去。
这套房子曾经是庄阮的画室,顾司洺搬得匆忙,客厅的画架、颜料和工具都还没来得及收。
走到客厅,他看到庄阮穿着一件蕾丝吊带的睡裙坐在画架前画着什么。
顾司洺皱了皱眉,回屋拿了件衬衫:“大半夜穿这么凉快跑到这来,我有理由怀疑你目的不纯。”
走进了才闻到庄阮浑身散发的浓郁酒气。
庄阮仿佛没有听见顾司洺的话,也没有在意那件披在自己身上的衬衫,只是认真的在画画。
顾司洺凑过去看,发现她在画一个类似证书的东西。
“这是什么?”他坐到庄阮身边问。
“结婚证。”庄阮嘟囔着。
灯光下的她面颊绯红,嘴也亮晶晶的,眼神中带着些迷离,握住画笔的手却是极稳。
又落下几笔颜色,确实画成了个有模有样的红本本。
她在贴照片的框框里画了一个自己模样的卡通小女孩,随即转过脸,看着顾司洺笑嘻嘻地说:“你看!我结婚啦!”
她亮晶晶的杏眼中倒映着客厅的灯光,嬉笑里似乎含着一丝落寞。
顾司洺看着庄阮眼角的那颗泪痣,传说有泪痣的女孩都爱哭,可他从没见庄阮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