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提着桶往里走:“他家里有事,急着回了。”
“他家能有啥事啊?不是说好了来吃饭嘛。”
秦风比他还来气,咣的将桶摔地上,惊的桶里鱼直扑腾:“周云山周云山,你还没过门呢!”
秦锦一愣,脸色瞬时涨个满红,跺脚哭着往灶堂跑:“阿娘你瞧啊!哥他凶我!”
孙氏正在熬猪肚汤,热气腾腾,汤面奶白一片,鲜香鲜香。她擦了把手,跟出来:“咋了嘛!”
秦锦仰头嗷嗷哭:“云山哥他没家来!”
孙氏去看秦风:“不是说好了吃饭,汤都熬好了,咋就不来了。”
秦风找个木凳坐下,手肘杵在膝面:“我俩冰面钓鱼,遇着林家那哥儿了,我就随口说了句,他气着了。”
“哪个林家?!”秦锦本就怕周云山被人勾了去,这一听草木皆兵。
周家的事秦锦不清楚,可孙氏是知道的。她忙看去秦锦道:“哎呀不来便不来,咱们自家吃。锦哥儿快去叫你爹和嫂子来吃饭。”
秦锦不愿走,被催了两催,才不情不愿往后院去。
孙氏见人走了,埋怨道:“你也是,嘴那双儿干嘛,人俩一块长大,怎么的也有情份在。”
“一块长大咋啦,我还是他大舅哥呢,至于给我脸子看!”
孙氏正要说话,门边忽然起了声,竟是刚走的秦锦又折了回来,他急着问道:“什么一块长大?可是有人要勾我云山哥了?!”
孙氏一愣,赶忙打岔:“你怎么回来了,你阿爹和嫂子呢?叫来吃饭了。”
秦锦动也不动,哭丧喊道:“又是哪个小贱蹄子!我弄死他!”
林白梧顶着风,拎着桶踉跄回家,刚拉开门闩,便觉出不大对劲,被雪覆盖的院子里有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紧迫感,家里的四只鸡全都站在鸡舍屋顶,踩着厚雪咕咕哒哒的乱叫。
鸡认窝,天又大冷,鸡不会无缘无故的往屋顶飞。
林白梧忙走过去,却猛见那墙根边的雪堆里卧着个白毛野物,不是他捡回来的猫儿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