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味道愈来愈烈,自小雌的斗笠而来。
渊啸全身毛乍起,喉间焦躁的发出低吼,终于忍耐不下,猛然起身,将斗笠一掌拍下。
斗笠“啪”的落在地上,它却犹不解气,不顾腹部的伤,犬齿撕扯,几下便将斗笠撕了个粉碎。
林白梧抬起头,胡乱擦了把脸,一把揪住大猫儿后颈子,“啪”的一声响,渊啸连带着它的小窝被一起扫地出门了。
渊啸一怔,就听见隔着道门,小雌委委屈屈的哭了起来。那声音不大,一抽一抽的,让渊啸莫名的心烦气躁,这小雌干什么哭,是因为没吃他的鱼么?还是在外头受了谁的委屈?
渊啸伸爪子挠门,呲出犬牙,低低的吼,过了许久,门里的人又凶又气的道:“干嘛?!”
渊啸粗壮尾巴拍了拍:“嗷呜……”开门。
门“吱”的被打开,林白梧通红着眼低头瞧它:“干嘛啊?”
渊啸忍着伤,蹭到林白梧脚边,身子一歪翻倒在他脚面。
一只卧在脚边的大猫儿,咕噜噜的哼唧,林白梧没法再气,弯腰将猫儿抱进屋。
小窝也被拿了进来,窝进小窝,渊啸卷着尾巴眯起眼,比起堂屋,还是里屋暖些。
林白梧瞧它理所应当的模样,心道自己真是捡了个祖宗。
大猫儿腹部的伤口本就深,这一折腾又流了血,林白梧认命的给它清过伤口,上了药,重新包起来。
他明知猫儿听不懂,可就是忍不住想说:“家里鸡是用来下蛋的,不能给你吃。我去河边抓了鱼,可新鲜。”
大猫歪头不理,耳朵却一动又一动。
林白梧将盛了小鱼的碗又端过来:“尝尝嘛,我冐风去的。”他将手伸到大猫儿眼前,那上头一道道的红,是拎桶时候勒的印子。
渊啸听着小雌软乎乎的声音,眯眼看了他良久,心里糟乱一团。甩了甩毛尾巴,伸着圆脑瓜蹭了蹭小雌的掌心。
这脑瓜毛茸茸的,林白梧手心直发痒,他忽然鼻子一酸,眼泪就滚了出来,忙抬手擦,却见大猫儿仰着头,双目滴溜溜的朝他望来:“嗷呜。”
这小雌太弱了,只会哭,渊啸想着他既救了自己,那等它好些了,便勉为其难的护着他吧。
忽然,“叭”的一声响,渊啸只感觉脑门一重,小雌竟欺身上来,亲了它一口。
渊啸一惊,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