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啸背对着房门窝回窝里,它们虎族,不论雄雌,从来独行,即便是雄虎求偶时,也鲜少有将食物送到雌虎面前的。
而眼下,竟然有雄性三番两次的给小雌送食物!
渊啸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反正就是烦得紧。
林白梧进门就看见大猫儿窝在窝里生闷气,圆滚滚的后脑勺,毛乎乎的,可想上手撸一把。
大猫儿却像是有所觉,身子一偏歪倒在地,不给林白梧半点机会。
林白梧只得尴尬的收回手,见猫儿生着气,哄道:“那鱼我没打算要。”
没打算要?拎都拎进来了!
渊啸才不信,它自鼻尖发出一声重重的“哼”,又呼哧呼哧的喘气。
林白梧干脆坐在它边上,好声好气的解释:“那鱼放在大门口,我出去时候人都走了,我才拎进来的。”他抱住腿,“人家要成亲了,我不好送到他家里去,被旁的瞧见了要生事端,只能等阿爹回来了再说。”
成亲?渊啸动了动毛耳朵,转过头一瞬也不瞬的幽幽的看他,金色瞳仁里映出林白梧忧伤的脸。
林白梧一手托腮,伸手摸了摸大猫儿的毛脑瓜,这回大猫儿没躲,虽然还是一副顶不耐烦的模样,却伸着头给他贴贴。
林白梧轻轻笑起来:“我和你说这些干什么,你又不懂。”
渊啸粗壮的尾巴“啪啪”拍地,它懂得很。
林白梧打了个喷嚏,地上太冷了,他身子弱,坐不得太久。站起身,即便地上并不脏,还是顺手拍了拍棉袍子。
翌日,雪终于停了,出了太阳,日光暖黄暖黄的照着大地,一片暖洋洋。
林白梧喜滋滋的想,这般天气,阿爹肯定不多久就能回家了,再几日年节,能热热闹闹的一起过。
吃过饭,林白梧将炕面被子卷好。
雪还厚,也不急着出去,正好在家做做针线活,又想起才应过芷哥儿,要给他那帕子改了。
林白梧穿了件薄些的褂子,拿出针线篓来。猫儿见他在炕上做活,没有跟过去。
它皮毛厚,房里已经足够暖和了,炕上太烫。只是想起小雌身上又软又香,忍不住舔了舔掌心。
林白梧将帕子摊开。
郑芷这帕子绣得实在潦草,形起的就偏,那鸳鸯屁股绣的可大,尾巴短、头又小,真和个鹌鹑似的。
不过郑芷一针一线绣的,顶不容易,林白梧没打算全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