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帕子绷好,拿浅色线扩了下形,将鸳鸯的大致轮廓勾了出来。
郑芷看重范浔,用的绣线好,绣的也仔细,就是配色乱,阵脚生涩。
本应该波光粼粼的水面被他绣的歪七扭八,没有半点被风吹起涟漪的宁静致远,显得好生凌乱。
林白梧的绣工也不算顶尖,至少比村子里的秀娘差了许多,他绣的帕子没法拿到镇上绣铺里卖,只能放在街边货店,不那么看重绣工的地方。
但比起郑芷还是绰绰有余。
林白梧绣的认真,忽觉腿上一沉,那不甘寂寞的大猫儿竟不知道何时蹭了过来。
林白梧怕针扎到它,挪了挪腿,那大猫儿见他躲开,“嗷呜”一声,一头扎在了林白梧腿间。
林白梧哭笑不得,将它捞住:“别扎到你。”
大猫儿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在林白梧的腿面躺定了。
林白梧只得将针线放到一边去,将猫儿腹下的缠布解开,低头瞧它的伤。
轻轻拨开腹部的毛,林白梧怔住了——这猫儿的愈合速度也太快了。
前日还血呼啦啦的,而今竟已合上了,虽然还有一道可深的印子,却不再可怖。
他垂着头,留海软软的垂下,半遮住他水润的眼。
渊啸的脸腾一下红了个透,合上腿想遮掩一下,却被小雌拦住了。
林白梧拍它屁股上:“别乱动,我看看。”
看什么看!好私密的!
渊啸不给看,拧动着翻过身,逃似的飞下了地。
林白梧看着落在炕上的缠布,皱眉喃喃:“咋还害羞了。”
渊啸一整天都迷迷糊糊的,之前在梧桐树下,这小雌就盯着它的肚皮看。好吧,那时候它虚弱得紧,看就看了。
可眼下,他又来瞧。
渊啸用肥厚的毛爪子挡住眼睛,偷偷瞧炕上的小雌,那人竟一点羞耻心都没有,瞧了它就瞧了,眼下竟自顾自的缝缝绣绣!
渊啸顶闹心的甩动尾巴,拍的地面“啪啪”作响。
林白梧听见响动回头看它,问道:“又饿啦?”
它又不是山猪!渊啸呼哧呼哧的生气,偏过头趴回窝里。
郑芷的帕子改的差不多了,林白梧放去了边上,将布条子拿过来,想给大猫儿缝个布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