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渐紧,渊啸择了处高地俯视,忽见茫茫雪面上一只落单的黄羊幼崽,正焦躁的四处张望。
渊啸黄金瞳骤缩,身体里野性的血液开始沸腾,让它怀念起原始血肉的甘甜。
它缓慢的舔了舔爪尖,躬身而起,如疾箭般猛窜了出去。
吃过饭,林白梧没多呆便告辞了。
冯婶子想留他住下他没应,要给他装吃食也被他拒了,只抱着猫儿往家去。
渊啸吃饱喝足,在小雌怀里舒服的哼唧。
风雪时停时起,很是冻人,吹了林白梧头脸一层白,他却感觉不到一般,埋着头吭哧吭哧往家走。
忽的,就感觉脸颊一热,林白梧低头看去,被裹的严实的大猫正滴溜着一双眼,伸了舌头小心的舔他。
猫儿的舌面覆着倒刺,并不多舒服,可林白梧却毫不嫌弃。
他看着猫儿,轻轻的笑,可笑着笑着就挂不住嘴角了,埋头在它怀里,呜呜哭了起来。
渊啸一早就觉出小雌不对劲,可又不知道他是怎么了。而今见他哭了,便挺着肚皮给他埋,又伸了肥厚爪爪抱住他的头,给他暖耳朵。
哭过一场林白梧便好多了,他自猫儿怀里抬起头,与它沉默的对视。
朔风呼啸,密林兽嚎,廖天白雪漫漫,纷纷扬扬。
连绵起伏的山峦没有尽头,林白梧望向远山,轻声道:“猫儿,我想上镇子,你陪我吗?”
镇子……
渊啸眯了眯眼,甩了甩粗壮尾巴,仰头舔上林白梧冻得通红的脸蛋:“唔!”
林白梧一滞,本是无心的一句,竟得了应,他惊愕的低头看向猫儿:“真的陪我吗?”
这难道还有假?山路崎岖难行,它难不成真放他一人出去?
渊啸尾巴甩的“啪啪”作响:“嗷呜!”
林白梧睁圆眼,埋头进猫儿颈间蹭了蹭。不论是不是他会错了意,猫儿的应,都熨帖着他的焦躁、不安,让他心口一片滚热。
小雌手臂好生用力,勒得渊啸快要喘不过气,可他又好香好软,它不忍躲,仰着头、张大口费力的呼吸,尾巴却甩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