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事跪在地上道:“大人误会了,如意姑娘不是舞乐伎,她是太常寺卿大人的外甥女,是跟着小人出来玩的,耽误了大人的雅兴,是小人的错,大人有什么责罚就由小人来承担吧。”
那人一听,:“太常寺卿杨大人?哼!你这狗才,怎么能随便带无关之人来参加温大人家的宴会呢,这是你自己家吗?想带谁来就带谁来。”说完就狠狠踢了执事几脚。
执事也只是忍痛赶紧道:“一切都是小人的错,小人愿意承担大人的责罚。”
那人说道:“这件事我会询问杨大人的,滚下去!”。执事忙不迭的带着如意跑了下去。
跟着执事到了换衣服的地方,如意再也忍不住道:“王叔,他是什么人,你为什么这样怕他,他为什么打你!我会请舅舅替你出气的。”
执事叹了一口气道:“诶,小的谢谢小姐的好意了,但还请小姐不要用这件事情麻烦大人了。”
如意道:“为什么啊王叔,刚刚那人打你!”
执事道:“小姐,或许你不太了解乐伎的地位,咱们唐的乐伎分为宫伎、官伎、家伎、和散伎,像教坊的乐伎大多都是宫伎,但我们这些人统统都是乐籍,也就是贱籍,其实就是贱民,而那位大人是贵籍,一般百姓是平籍,所以那位大人打我不违反唐律的,是贵籍大人们的身份,即使杨大人也必须遵守,所以这件事情千错万错都是小的的错,也的确,小的不该自作主张带小姐参加别人的家宴。”
如意内疚的道:“王叔,对不起啊,是我害你被打,可是他非礼我,我就推了他,实在是不知道会闹成这样,这件事我是会告诉舅舅的。”
执事犹豫一下道:“没事的小姐,还好小姐没出什么事,否则小的就承担不起后果了,现在小姐没事,小的被打真的不算什么,其实,其实那位大人并不是在非礼小姐,是因为他以为小姐是教坊的乐伎,所以才...其实教坊的乐伎有时候也不得不陪各位有地位的大人做一些不情愿的事情,所以他才误会小姐。”
如意听到很震惊:“什么?王叔,教坊的乐伎又不是风尘女子,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做?”
执事悲戚的道:“小姐,这是各位大人里公开的秘密,是延续了很久的规矩,哪怕是太常寺卿大人知道,也是默许的,因为从前朝、前前朝都是这样的。”
如意道:“可是就没有人反对这件事情吗,那你们为什么还要做这些事?”
执事道:“小姐,前面说了,我们这样的人都是贱民,有的人爷爷是乐伎,父亲是乐伎,祖祖辈辈都是贱民不得脱身,有的人是罪囚,有的人是犯官的家人被发配入教坊成为乐伎,我们是没有选择的权利的,能够活着在这里而不用去苦寒之地我们已经很满足了,并且有时候姑娘们还可能会被一些有权势的大人赎买走,这对于这些苦命的孩子也是一种脱身,所以姑娘们一般都不会拒绝这种事情。”
如意出身虽然不说世代显贵,但父亲武士彟一直有官身,甚至官至二品,母亲更是出身杨氏,哪怕是武士彟去世后,杨氏母女被武家赶出家门,受了很多苦,却也从来不曾了解过有的人连自由之身都没有。
如意又问道:“可是掌管乐伎的人不是可以做到宫里的尚宫娘娘吗?我看到过宫里的姜尚仪来教坊选人。”
执事诧异的道:“小姐怎么会这么想?宫里的姜尚仪的确是掌管宫中乐伎的尚宫娘娘,但是姜尚仪并不是教坊的官职,而是内宫宫女的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