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顺儿,你去把我宝箱里的那件银丝对襟袍子取来,桂枝,我有一件长命锁一向是你收着的,你且去寻来。”执瑜指点着,自己则对着铜镜瞧了瞧。
待到桂枝喘着气跑回来,帮他系上那只已然有些泛乌的银丝锁。
北族人多好用银器,孩童出生时便佩戴银器,女子有孕时要特制一条银腰带,大婚之时还请能工巧匠打造一对雕纹银梳。
执瑜出生时,王太后也为他备齐了全套的银饰,只是多年未曾佩戴,尺寸已然不合宜。
是时,芳闺在一旁笑道:“王爷几岁了,还好戴这个。”
白执瑜听得清清楚楚,却不答,一时望着镜子,愣了神。芳闺当下知道这话说得不好,悄悄退出去了。
约莫一刻钟的功夫,他才放下那串银锁,语气只是淡淡:“倒也是,我早不是小孩儿了。”
好在小王爷的不悦都只是片刻,未有几时,他便吩咐道:“我那件袍子是年下才做好的,总不至也小了,拿来我瞧瞧。”
李顺儿便将华袍披在他身上,系好丝扣。长袍以平淮特产的丝绢打底,镶浮着薄纱,用纤纤如发的银丝细细密密绣出花样。上身,端得是翩翩之态,游若浮云。
“这料子真是好,穿在王爷身上,更显出风流了。”桂枝笑道。
芳闺闻言,撇过她一眼,心道,风流不风流的,实在轮不着你在此卖弄。她不知晓桂枝也瞧见她轻蔑的目光,忙是收了笑,自到一边去了。
“嗳,咱们王爷这样俊秀人物,穿上身的衣服,哪有不好的。”李顺儿也笑道。
“这才好呢,千万不能让母后觉着,这几年我在外头过得委屈,连件好衣服也没有。”执瑜笑得心满意足。
“是了,过天我再着人采买些礼品,顶好是能送到宫里也显得稀罕,也好显一显咱王爷的心意。”李顺儿满脸堆着笑。
“顺儿哥真是有趣儿,宫里头什么新鲜玩意儿没有,还短咱们府里头出去的。”芳闺说道。
“这样长的时间,不知道母后如今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