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瑾端起茶杯,略抿一口,方道:“这是新上贡的蒙顶石花。”
“似乎是的。”执瑜也抿了一口,答道。
“方才在宫里喝的顾渚紫笋,那才是绝顶好茶。”承瑾直叹道。
“小弟福薄,从未见识过那等好茶。”执瑜浅浅一笑,说道。
承瑾一愣,凑近了些,轻声说道:“上回,许是惊着你了,兄长对不住你。”
“再没有这回事……”执瑜略略垂头,低声说道。
白承瑾转了颜色,笑道:“方才去宫里,陛下夸奖你,勤恳好学,文墨大有进益。”
“相较于陛下和兄长,执瑜真是半分也算不上。”
“你这样已是极好,”承瑾冲着他笑了笑,一望窗外,又道:“我的房间可还留着?”
“定是在的,前几日才让他们收拾。”
兄弟二人相谈,约莫是一炷香的时辰,白承瑾便说是有事务,自出门去了。
是时,豆沙正在院中,她和碧穗遭罚去扫地,只是一刻钟过去,还只是执着扫帚打闹,地上扬起滚滚尘灰,淮安王爷途经此处,二人都一时惊住。
“王爷。”二人都收了动作,直愣愣行礼。
“你是?”承瑾一见豆沙,竟楞神直问,片刻又补充道:“从前似乎没见过。”
“回王爷,来者不过期年。”
“原是这样,”他边说着,又向身边随从道:“这位姑娘来得晚,却总仿佛有些面熟,细想来,又不知是何处见过。”
“瞧着姑娘不像是锦城人,若说爷前时在滨州见过类似者,也并非不可。”一个小厮答道。
“这话在理,你原是何处来的,怎就来了锦城,又到了王府?”承瑾向着豆沙,问道。
“小女自记事起便在锦城,不过福薄,从未见过父母,好在一民滨州老妪相助,教我说话做事,才得以成长。后来偶遇小王爷,王爷宅心仁厚,收留小女,才有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