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嘉禾靠在落地窗户上,用喉咙声嘶力竭地发出心底的悲鸣,脖子青筋好像要爆出来一样。
他奋力地把手中的日记本丢出去,餐桌上的杯子被本子扫荡在地,发出破碎的声响,正如他的心一样。
燕嘉禾喘着粗气,腹部一阵绞痛,他无力地跪在地上,眼底的悲凉浮现出来,两手撑着地,紧紧地握着双拳,一下又一下锤着,脊背深深地弓起,两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喉咙里滚出她的名字,渐渐变成含糊不清的呜咽声,一滴滴热泪坠在地面上。
安和医院,抢救还在进行当中,徐恩的眼皮跳了一下,心里莫名浮现一股不安,像吊个秤砣一样缓缓坠着。
“徐恩?”
许时言带着口罩,叫她的名字。
“你需要休息,让杨医生替你吧?”
徐恩没有拒绝,她现在的状态确实不适合手术,她从手术室出来,褪去了防护衣和口罩,去了办公室。
她捞起桌子上的手机,上面显示有一个未接电话,是燕嘉禾的,已经过去四个多小时了。
徐恩拇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把电话回拨了过去,那边想了很久才接通,手机传来他沙哑的声音,低低的。
徐恩问:“我刚刚在做手术,怎么了?”
“没事。”
徐恩从椅子上坐起来,微微皱眉,“你的嗓子怎么了?”
燕嘉禾坐在沙发上,双腿随意地敞开,面前是横七竖八的酒瓶和烟头,客厅里透不过一丝光亮,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很正常,“没什么,可能是昨晚发烧留下的后遗症吧。”
徐恩点点头,安顿他多喝一些热水,如果实在不舒服的话吃一些消炎药,在她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燕嘉禾问:“徐恩,今晚可以早点回家吗?”
“恐怕不行,”她的嗓音微沉:“今天医院送来了很多车祸病人,我晚上可能要住在医院。”
那边沉默了很久,久到徐恩都以为他是不是没在听的时候,手机里的声音再次传来,“好,注意休息。”
电话被匆匆挂断。
燕嘉禾把手机扔在桌子上,仰头看着天花板,眼神黯淡无光。
手机的铃声又一遍响起,燕嘉禾接起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