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无人在场,阿竹端坐着喝茶,坐姿笔直,头上钗环丝毫不动,端的是个端庄贵女的模样。
她觉察到妙宛在自己身上的眼神,笑问:“怎了?”
妙宛用手挑动阿竹头上步摇坠下的珠环,阿竹上半身一动不动,珠环很快停止摇动,夸赞道:“好功夫。”
阿竹愣了瞬笑道:“若是想学教你便是了。”
妙宛摇头:“再说吧,累得慌。你同我讲一讲许怡晴吧。”
阿竹想起许怡晴常常含泪的双眼,慢慢叙述。
老夫人生了两儿一女,唯一的女儿嫁给江南那边的一个许姓官宦人家,生下独女许怡晴,却在许怡晴五岁时不幸病逝,顾老夫人念着这唯一的女儿的唯一女儿,便在六岁时接回许怡晴住在顾家。
许是幼时丧母,许怡晴便有些胆怯敏感,那时家中唯一的女孩顾望宁却是个缺心眼的,两人在一起却是处不来,常是一个气得摔东西,一个气得默默哭泣。
在顾家养了这些年,许怡晴虽然胆量大了不少,和顾望宁还是处不来,阿竹在的时候还能调和调和,要是阿竹因事不在府,两人准闹得个天翻地覆。
妙宛听完,下了个定义:“两个坏性子的欺负你一个好性子的。
阿竹笑笑:“只是布匹钗环之分,姐妹们拌拌嘴,分什么好性子坏性子的。”
说完,拿起白玉茶杯小口品茶,她能感觉到妙宛一直盯着自己,她却佯装不知。
不多久,房间外响起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六妹妹,妙妹妹,我可以进去吗?”
阿竹和妙宛对视一眼,都知道来者是谁,妙宛端起杯子装作没听见,阿竹起身开门。
门一开,阿竹便看见门外站了个身材娇小的少女,这便是许怡晴了。
只见许怡晴娇小个子,圆脸庞圆眼镜,小鼻子,鼻子旁边有几点雀斑,穿着青缎背心,水绿裙子,和阿竹身上的撞了九成九。
许怡晴声音糯糯的:“六妹妹,许久未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