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福嬷嬷瞪着这边,吓得秋草端着盘子溜走了。
耍了这一遭,阿竹在房里净身换衣,福嬷嬷在一旁陪着。
“小姐是疑那许公子是为小姐而来,”福嬷嬷替阿竹挽发,“不然未免太巧了些。”
动了许久,阿竹面色红润光泽,眼中闪闪的,看起来心情甚好:“嬷嬷,没到眼前,咱们便什么也不知。索性马上父亲母亲就要回来了,祖母也能歇歇了。”
福嬷嬷撇撇嘴:“我们这位老夫人也太不像话了,拿着自己的孙女换娘家的前途,说不出不给人笑死。”
“幸而咱们老爷是个做大事的,夫人也是能干的,等他们回来,一切就都好了。”
阿竹却不言语,端着身子,镜中自己端庄懂事,父亲母亲定不会失望的吧。
下午,马车进城的消息早早传了整个顾府。老夫人喜得能把许晋这个烫手山芋推出去,乐得午时多吃了两碗饭。许晋喜得能见个明理的掌事人,定能去找衙门查出打他的凶手以及将害他侄儿的下人狠狠处罚,乐得顿时觉着身上的伤好了大半。
一家人早早来到门口等候,顾望宁再不想来,此时也得摆出个好模样,穿着身醒目的红衣裳——她现在可是大房唯一的孩子。
许怡晴也换了身精神的衣服,前几天家中屡次出丑,她丢尽脸,现在二舅回来,她可不能再如此。
妙宛倒还是一身红裙子,一堆人里第一个看见她,搭着阿竹身边,对她说:“你穿成这样我以为你要去谁家的白喜事。”
阿竹穿着月光白上衫,下着青色长裙,闻言哽了哽:“妙宛,你要是不说话会更好的。”
不多时,几辆高头大马牵着马车停在顾府门口。
率先下车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正是阿竹前十五年的父亲,今户部左侍郎——顾开平。
他面阔口方,直鼻权腮,端的是个耿直谏臣的模样。
顾开平下车之后,伸手扶下一个美艳端庄的女子,细挑身材,华美容貌,气质沉稳,身着绛色长裙,行走之间,钗环不动,和身边妙宛容貌有七分相似。这就是二夫人姚华玉,咸宁侯嫡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