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云峥将那纸张拿起,揉成一团,丢到一边。
什么缘法,什么不强求,他只要顾望筠平安顺遂。
等身上疼痛稍稍下去了,已是半夜,他叫来丘木汇报这些日子打听来的消息。
“户部管顾家那位小姐户籍的那个大人姓陈,平时并无特别,只是有一件,和顾家大老爷是同年中进士的,两人算得上好友。”
顾家大老爷?越云峥脑海里冒出顾开毅,一个为官平庸自私,却继承了顾家的美貌,在京城却颇有美名的身影。
丘木继续说:“妙小姐最近在顾府似乎并无异常,只是日日和竹小姐学些礼仪。只有一日,我们的人见着那妙小姐夜会外男,只是那男子行踪诡秘,我们的人武功不敌,跟丢了。”
“那位锦衣卫副千户姚准之,日日当差,为官据说颇有美名,颇受器重。只是前几日姚大人带着父亲母亲搬家,一起住到顾家东门后的清水胡同里。巧的是,这姚大人的户籍,也是由户部的陈大人看管。”
姚准之那日在山上算是立了功,从锦衣卫百户升为副千户。越云峥也曾经查过这人来历,发现也十分干净,家中除了父母外还有一个长兄在外闯荡江湖。那日和这人交谈,越云峥觉得此人言辞谨慎,加上武功高强,放在顾府附近他不放心。
越云峥站起身,白玉佛珠在月光下隐隐发光,他要亲自去看一看。
夜半时分,明月高悬。
清水胡同新搬来的姚家是一座小宅子,一家三口在主卧房说话。
姚父问:“两人相处可还好?”
姚准之坐在窗边刻一个木雕,闻言笑道:“听妙宛说,阿竹性子真是温柔随和到极点,两人第一眼就投缘,不管外人如何挑拨,阿竹都是相信妙宛的。我看真是像极了母亲,不愧是我家的孩子,我的妹妹。”
姚母倚在床头刺绣,闻言笑了起来:“那就好,不过我这些日子听说阿竹是不是受了欺负啊,有人欺负阿竹嘛,小二,是不是啊。”
姚准之手上一停,正想说什么,只听姚父补了句:“小二,我们都打听清楚了,不用瞒我们了。”
姚准之对上父母近乎哀求的眼神,不自觉缓了语气:“爹娘,没什么大事的,不小心受伤了,都请了太医小心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