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钳子夹住了你右手食指的指甲。飞坦的手带着粗糙的茧,你的指尖被他握在手里,感受到了他手掌冰冷的纹路。
“如果你不愿意说的话,我就要开始了嗫。”他说,“我的时间不是很多。”
你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谢天谢地,不是拔牙。
第一枚。你感觉到眼珠要从眼眶里飞出一样的疼,背上立刻起了一层薄汗。
鲜红的血像渗漏进地板的水一样从指尖溢出来,你的手无法抑制地剧烈颤抖,飞坦抓得更紧了些,眯起眼睛,快速地看了一眼你。
他将那片薄薄的指甲丢在地上,拔下第二枚。
一开始你忍着没有叫,后来发现叫出声似乎能够缓解疼痛,索性喊到嗓子沙哑。
第三枚。好像意识已经没有了,坐在地上的是一滩仍在呼吸的血肉。
你唯一害怕的是在剧烈疼痛中自己会下意识说出他们想要的情报,因为疼痛会让人失去理智无法思考,说不说根本不是主观意识能够决定的,时间早晚罢了。靠意志是不够的,还得斗智。
但你真的没精力斗智了,就算库洛洛不在也不行。
房间里的空气似乎凝成了黏糊糊的一团,所有感官都只剩下剧烈的痛楚,飞坦似乎问了什么,你听不清,他拉着你的胳膊凑近你,呼吸有些急了,哑声催促:“说啊。”
你没察觉到他话语尾音细细的颤抖,只缩了一下身子,摇摇头。
他又拔下了你左手小指的指甲。
飞坦烦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你能感觉到他压抑着某种类似于虐杀的本能,不然你会比现在更惨。
你垂眼看着自己失去指甲的血淋淋的双手,有些遗憾地想,好长一段时间做不成美甲了。
“给我一杯温水吧。”你出声。
飞坦看向你:“你要坦白了吗。”
“嗯。”
飞坦把铁钳子丢在地上:“早这样不就好了嗫。”他推门去隔壁倒水,你瞅准了时机,咬牙忍痛把手伸进上衣隐藏的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