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祝承阳也不想瞒着她,索性说了出来,“陛下说太后她老人家对你喜爱的紧,想留你在身边。所以此番......”
祝宁看祝承阳快皱成川字的眉心,出声劝解道:“既是让我留在宫中,我留下就是了,还能同皇子公主们一起学习,别人想求还求不来这福分呢,父王不必为我担忧。”
祝承阳见她如此聪慧一点就通,轻叹了口气,“也罢,夭夭要是住在宫中不开心便与父王说,即便是触怒陛下,违逆太后,父王也会将夭夭接回来。”反正不管此番祝宁留在宫中是福是祸,他都能护住她!
祝宁眼眶微热,竭力平复下来的心绪又再次翻滚起来,“放心吧父王,夭夭很厉害的。”
“父王此行回京途中可发生什么有趣的事?”祝宁又接着问,父女两都不是什么伤春悲秋之人,既已成事实,便坦然接受。
祝承阳知她的用意,收回心思,调笑道:“你是想问有没有遇到有趣的人吧?”
祝宁莞尔一笑道:“没想到被您发现了。”从前只要祝承阳外出回来都会给她讲路上遇到的人和事,祝宁尤其喜欢从他的只言片语中去了解一个人。
“倒是有一个,南齐七皇子和景。”祝宁心里虽不意外他会提起和景,面上却是一派饶有兴趣的样子。
“此子心性坚韧,又颇沉得住气,我曾同他对弈过一盘,他虽刻意藏起锋芒,我也多少从中窥见其内里乾坤,假以时日,必定大有作为。只可惜……”祝承阳一向惜才,即使立场不同,也还是感到惋惜。
即使他不说,祝宁也知道他在可惜些什么。
和景被选作质子那一刻起,就失去了争夺皇位的权利,在一定程度上甚至可以视作南齐那边放弃了他。
毕竟如若两国之间关系和平,质子还有可能回到自己的国家。但两国关系一旦恶化,爆发战事,那质子则会被毫无犹豫的丢弃,或被当作工具周旋在两国之间或被直接处死。
无论哪一种,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父王不必惋惜,既然您对他都有如此高的评价,就说明此人绝非池中物。棋盘上尚未有绝对的死局,他能力如此,大周对他,柳暗花明也未可知。”和景可不是什么软柿子可以任人拿捏,不仅顺利回了南齐还当了太子,祝承阳的此时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不过这些话祝宁是不可能直接对他说的。
祝承阳颔首,颇有些赞赏的看着她,“我们夭夭果真是长大了。”
两人说话间便到了将军府,这是祝承阳封王前的府邸,自他前往封地后便闲置下来,只留了几人看家护院,因此府中一派冷清。
祝承阳还有事务要处理,祝宁便带着余双回了从前住的院子。小院里因为长期没有人打理,显得有些杂乱,简单收拾一番后,祝宁屏退了余双,自顾自地坐在软榻上低眸沉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