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酒量这般好么?我见你饮了好多了。”程如宁已是同程遂安走了过来。
“如宁,你叫她姐姐?”程遂安眼神变得怪异起来。
“我便是这样叫了,兄长可有什么意见?”程如宁瞥了程遂安一眼,程遂安顿时猛然摇着头。
江扶风觉得头有些晕乎乎的,但还能保持清醒,一双眼笑看着四处,噙满了明光,以至于周旁一众皆未见得她有醉酒之象。江扶风惯性以为姐弟二人也是来敬酒的,便又斟满酒向程家二人敬着问好:“程公子,程小姐。”
“兄长,这杯你可得喝。多亏了江姐姐,你才能重入学堂。不然父亲定是要拿鞭子抽你了。”程如宁为程遂安递来盏,正欲拿酒壶之时又再小声对江扶风道:“姐姐,我这不靠谱的兄长今后就托付给你了啊。”
“托付什么?”恰逢柳臣回座,听闻程如宁向江扶风道的话。
“如宁说的是学堂的事,让我多加照看程公子。”江扶风解释着,此番酒液过脑,她已然意识不到柳臣语气有些生硬,而自己话中也有些许不妥。
“我来吧。”柳臣兀自端起他的茶盏,又顺手抄起一旁的酒为程遂安斟满。
而江扶风不曾想,程遂安竟是个不胜酒力之人,一杯下去已是满面通红。他瞄了眼江扶风,扯着程如宁的衣袖问道:“如宁,我怎么见着了三……三个少主。”
“程公子天天去喝花酒,是这么个喝法啊?”江扶风取笑道。
连着程如宁也颇感意外,“不应该啊,兄长酒量还不错的。可能今日人太多了吧。”
“程小姐还是带着程公子早日歇息去吧。”柳臣提议道。
宴席中,不知谁闻着飘散的酒味,惊奇道:“这不是千日醉吗?一杯则令人倒。晋王爷居然拿了此酒出来待客,真是大手笔啊。”
程如宁视线循着旁人所言的酒看去,那正是方才柳臣为程遂安所斟之酒。继而她意味深长地睨了江扶风一眼,搀着跌跌撞撞的程遂安,向柳臣及江扶风道别后便离开了。
待程家兄妹走后,柳臣凝视着那倚在案台处的江扶风,那面颊已渐浮出霞色,半敛的眸子呈着迷离。他皱着眉叹了口气:“怎么我不在这一小会儿就喝了那么多?都不知回绝的吗?”
江扶风还是头一回见着柳臣未持着那温和之色,那眉峰聚着,连着眼处勾勒的似锋线条,她忽觉着柳臣还是有着能震慑于人的气质的。
只是他从不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