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光头慢悠悠地坐在井口的梯子上,把拿着枪的手重新松了松,然后用枪口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通道,那里是下水道的入口,里面黑洞洞的不知道延伸到哪里。
他得意地说:“城市的下水道纵横交错,到处都是死角,想要找个大活人可不容易。”
“你打算躲一辈子?”
何光头转过脸用那双下垂着的只有眼黑的三角眼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他坐在梯子上翘起了二郎腿。
“在黑暗的地方待久了,见到外面的阳光实在是不习惯啊!”
“是的,你就像地沟里的老鼠,只配在这种肮脏的地方生活。”江城镇定自若。
“呸!”何光头大喝着愤怒地站起来,枪指着江城的头大声咆哮:“我是老鼠,你是什么?我见不得光,你也不能见!”
江城手被困地没有了直觉,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何光头口若悬河脸上却毫无表情,他伸出手肘把舒谣挡在自己的身后,他轻轻对她耳语,“一会儿听我的。”
舒谣抓着江城的肩膀,微微点头。
“我要你跟我一起走,就算遇到警察,你也是个不错的筹码。”何光头指着那个入口。
江城故意动了动自己的手脚,然后对何光头冷笑道:“除非你永远绑着我,或者你背着我走?”
何光头咧着嘴哼了一声,他慢慢地转身走向黑暗的角落,一会儿他拿着一把很长的斧子从黑暗里走出来,舒谣看到那把斧子,瞳孔放大,她本能地往江城的前面挤了挤。
何光头走过来拽起了舒谣的胳膊,往旁边拖,舒谣拼命的挣扎,用手抓他的脸,用脚踢他的腿,她奢望用自己的武力打败眼前这个彪形大汉。何光头怒不可遏地一巴掌把她打翻在地。
舒谣的耳朵轰地一声,脑子里嗡嗡作响,她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再一次朝何光头扑过去,何光头一脚踢在她肚子上,她捂着肚子再也起不来。
何光头拿着斧头继续朝江城走过去,江城望着舒谣,皱着眉头,“有种就别欺负女人!”
“唉!见血还是不好,”何光头不理会他的话,看着手中的斧子,阴森地笑着把斧子翻了个面。
何光头越走越近,江城看着他的身影笼罩在自己的身上,他身体慢慢的蓄力,他的腿动弹不得,但是他可以用自己的身体殊死一搏。就在这时,他弓起身子,用力往何光头的身上撞。何光头一时间也被撞了个趔趄,但是因为江城的双腿脚踝被绑住,所以力道不大,何光头立马稳住了身子,抬起一脚踢在江城的肩膀上,同时他挥起手中的斧子,朝江城的小腿砸去。
一声闷响,舒谣呆住了,惊恐的眼睛好像要裂开了。江城仰着脖子嚎叫了一声,那凄厉的惨叫声,在空旷的井下管道里不断地回响,久久无法停歇。
舒谣忍着身上的疼痛,爬到江城的身边,他蜷缩着身子,表情已经扭曲了,浑身不停地打颤,被打的小腿在一阵一阵地抽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