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高一入学考试,交了个白卷,在年级组掀起轩然大波,瞬间变成无人问津的坏学生。
分班之后被安排在了最差的班级,王胜仔接手,骂了他高一一整年。
文理分科之后,两师生再续前缘,仍分别留在理十九班,穆嘉翊依然没逃过此般宿命,一周七天里至少有五天是被王胜仔拎出来骂的。
对于这么一个棘手的学生,王胜仔也算是认命了。烫手山芋又怎么样,别的老师不管,他来管,这臭小子就算是骂也要骂三年。
“我是真不明白你怎么想的,第一年让你胡闹过去也就算了,这都高二了,还不收心思搞学习哈?今年你要继续交白卷,年级主任就直接给你劝退了,我到时候可没办法帮你说好话!”
“嗯。”他不咸不淡地应。
“——嘿你这臭小子,什么态度!”语重心长的论调最后换来一个单音节,任谁都会生气,王胜仔急了,粗短的眉毛一横,“我这两天找你家里人谈谈话,就算再放养也不能看着你这么混下去吧!”
提到家人,穆嘉翊僵硬片刻,很快偏过头,不耐烦开口:“不用找。”
“怎么不用找,你父母很忙?”王胜仔说完顿一下,突然回忆起来穆嘉翊在学籍信息里没填过母亲的,一时眉头紧锁。
果然,少年死气沉沉地声音下一秒传来。
“母亲死了,父亲很忙。”
“也可以说,忙死了。”
办公室里一时寂静得吓人。
王胜仔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你……”
窗边的少年眉眼冷峻,校服校裤一个没穿,身上是件挺阔有型的黑t,把宽大精瘦的身形勾勒得格外清晰。
王胜仔面色沉重地盯着他那道截断了眉尾的淡粉色疤痕,一时有些无言。
扪心自问,去年他作为班主任对学生是不怎么上心的。
别看他现在一副老成沧桑的样子,其实王胜仔今年也就三十七岁,在班主任里还算年轻,曾经的教学成绩更是出类拔萃,有大好的精力和信心去带好一个班级。
直到生了场重病,在家修养了一年回来教高一,年级组不打一声招呼就把最棘手、最没救的吊车尾班级塞给他。
王胜仔为此郁郁不得志了大半年,念着反正到时候要重新分班,去年的工作中的确称不上负责。
再加上穆嘉翊又是一个不爱和人交流的,尤其是对于自己的私事,更是闭口不谈。
这也就导致,他对他的家庭状况了解甚少。
相顾沉默中,王胜仔突然叹口气,放低了声音,“那你自己什么个想法,总得和老师说说吧?”
穆嘉翊答得干脆:“没想法。”
这幅冥顽不灵的样子实打实地把王胜仔气到了,他一本练习册砸过去,“那你走,少在我面前碍眼!”
“我看你也别和时忧坐了,到时候带坏了人家小姑娘!她刚还在这儿夸你脾气好呢,哪天我带她去医院看看眼科,别被你这种脏东西蒙蔽了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