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刻,许梓棠眼角的余光也看见了那道锁链,锁链的末端是一副圆环,应该是固定手脚之用。她看着这一幕,脑中回想起不久前发生的事:车厢内的那人一边咳嗽,一边从通气孔中准确将锁链抛出,那力道想必很大,可他又是如何将铁链挣脱的?
过了一会,格里鞑重新冲车厢内钻出来,却没急着关闭车厢。
“把那俘虏拖上来!”他命令道。
很快就有几名土匪争先恐后地干了这活,俘虏被带上来,鼻青脸肿、半死不活,一位土匪谄媚道:“老大?我们是把他煮死,还是剥了他的皮?”
格里鞑没有立马回话,他拧紧眉,似乎是在考量什么,又像是才回想起某件事,原本粗犷的态度瞬间多出几分谨慎。
“先别杀他,把他带上来。”
过了一会,他开口说,“今日那帮来袭的蠢货虽弱,但既然敢挑战土匪帮,起码还算有些胆子。这块山中最近兴许是兴起了别的帮派与我们为敌,不得大意。”
“别的帮派?”那土匪一愣,随即谄笑,“格里鞑大人,整座大荒山唯土匪帮一家独大,这点人尽皆知,应该没有哪个会这般没眼——”
“行了,”格里鞑不耐烦地说,“若是平时我也懒得多管,但唯独这一趟——”说到这里,他又一次转过头,略略向车厢瞥了眼。
接着,他把手一伸,一把将那俘虏扯到自己跟前。
“说,你们的头子是谁?为何来打土匪帮?又是谁叫你们来的?”格里鞑双目死死盯着俘虏。
俘虏抖了几下,操着西淮的口音,“我们头子死了。”
“还有呢?”格里鞑凶神恶煞道,“方才被打死的可是你们的所有人?你们办事收了谁的钱?”
“是所有人,”俘虏抖抖索索,“没人叫我们来,我们不收钱。”
格里鞑猛地揪住那人身上布衣,“那为何要来?我警告你,给我说实话!”
“我我——”俘虏抖似筛糠,“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老大,”一旁的土匪插话道,“这货胆小如鼠,他可能真不知道,不如还是——”
“你别插嘴!”格里鞑恶狠狠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