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那人又是停顿数秒,“你说得对。”
但许梓棠却在心里道:不,格里鞑错了,车厢里那人出手并不是因为自己是对方目标,因为我才是,而我当时快被打死了。
格里鞑说:“那便把这人身份告诉我。”说着,又是将俘虏的头往车厢狠狠一压。
俘虏顿时感到方才那短暂打量自己的目光又回来了,态度懒散,却又莫明让人心中发怵。
终于,难熬的数秒之后,那目光移开了。
“区区山贼罢了。”
“山贼?”格里鞑重复,面色犹疑,“只是山贼?”
“只是山贼。”那人似乎是真的挺虚弱,他又咳嗽了几声,“杀了便是。”
说这话时,他语气平淡,像是在谈论天气。格里鞑却依旧不大信,“你确定?”
“是。”
格里鞑将俘虏拉了回来,转头对候在那的土匪道:“行了,你去杀了他吧!”
“好嘞!”
只听“砰”的一声,马车的车门又重新被格里鞑关上了。
许梓棠背靠着一棵树,听见不远处传来的一阵俘虏的惨嚎后,她的身体又不自觉往后缩了几寸,脑海中又一次想起不久前自己将狼牙棒冲着那名男子砸下的情形。
与此同时,脑中如同魔音一般,回响起一句话,正是车厢里那人先前对自己的劝慰:
“姑娘,最好还是动手。”
她身子打了个颤,像是大梦初醒一般,将双手伸到自己的眼前——
直到此时,她才切实地意识到了一件事:她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