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的人照例是视若无睹的态度,他轻咳几声,“看来,我剩下的日子,还有不到七日。”
“你若妥协,大可不必如此,”格里鞑说,“发誓效忠,在我土匪帮便可吃香喝辣。”
“在‘你’土匪帮?”那人微微加重第二字的语气,“我记得,土匪帮真正的头子是苏勒旦。”
“这不是重点!”格里鞑像是被激怒,“我直接问你,要死还是要活?”他一边说着,重重锤了下车厢的门板。
许梓棠原本坐在不远处休息,听到这声动静,不由身子一颤,但很快就意识到格里鞑这一举动所针对并不是自己。
于是,她又闭上眼,继续怀着探究和好奇听着那两人的对话。
片刻后,马车里那人开口了,回答却是出乎许梓棠意料:“活。”
“要活?”
格里鞑一顿,似乎也没想到车厢内的人会突然松口,接着道:“既然如此,那便宣誓效忠。”
“效忠土匪帮,有何意义?”那人缓缓说。
许梓棠逐渐发觉,今日的谈话似乎有些不同,若是往日,车厢里那人一般会话语嘲讽,拒绝地不留余地,可如今却是态度和缓,像是打着商量。
格里鞑狐疑地看着车厢内,接着道:“还能干啥,土匪帮潇洒恣意,自在快活,入了我们帮,烧杀抢掠随意,看上女人也随意,偌大的大荒山,无人得敢罪。”
“烧杀抢掠?抢什么?”
“边关紧张,如今边境之地皆是兵营,西淮商人运货西域,大荒山便是必经之地,”格里鞑黑又凶恶的眼珠瞪着车厢里头,“你说我们抢啥?”
“懂了,你们抢货物。”那人懒懒道。
“既然知道,这么多废话作甚?你直接告诉我们,到底发不发誓?”格里鞑怒道。
车厢里的人这回似乎是思考了一会,“什么货物?”
“还能是什么?”格里鞑越发不耐烦,“丝绸、衣物、干粮、中原美酒……只要是值钱的,便是可以去抢的。”